“好一個新人!”見麵之後,這是那身著鎧甲之人的第一句話,同樣泛出一種不可置否的威嚴。不過羅閻乃何許人也?自然不會被這等威勢駭住,向前一步,竟直接出現在男子身前十丈處,雙手抱拳,道:“想必你便是使者了罷?”
“正是楊某。”男子一手搭在腰間劍柄上,一手叉腰,鏗鏘道。這模樣倒是好不威風!羅閻聞言,手一揮,房屋大門登時便被一股氣勁吹開,然後羅閻向前一步,下一刻,已然出現在這使者身旁,伸手做出一個“請”的手勢,道:“還請移步室內,由我奉上好茶一盞。”
“甚好。”簡短的回應,使者便已經走進了屋舍。這座城池的屋舍格局大都差不多,故而這男子直接便走向了廳堂,當羅閻走來,請坐之後,使者才端正坐下。羅閻示意仇三泡上一壺好茶,然後自己也坐下,道:“使者來此是因前日之事?”
“嗯。”當說到這個話題,使者才稍微緩和一些語調,眸子中也出現了一絲擔憂的神色,遲疑片刻,終究還是對羅閻說道:“我已與將軍取得聯係,軍隊已在來的路上,約摸明日傍晚便會到達……”說著,仇三已經端上一壺茶水,翻手間,在其手中便出現了一個玉杯,倒上三分之一茶水。使者對仇三點點頭,然後繼續說道:“隻是這段時間……”說著,使者遲疑了。而正在給羅閻倒茶的仇三心中突然出現一種不好的預感,羅閻同是如此。三人陷入了沉默,使者的言外之意已然很明顯了。一股壓抑的氣氛彌漫在這不大的廳堂之內,即便是已經倒滿溢出的茶水,仇三都未曾發現。
“正因如此,我才要來問問……”終於,使者還是打破了這般沉靜,仇三也才發覺茶水已經溢出,連忙放好茶壺,站在一旁靜靜聽著使者說道:“你前日那一擊之力,有把握將那人重創到什麼程度?”
“不知道。”答案同樣簡短,但這簡短的回答,卻使得三人之間再次出現了沉默,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一人說話,他們或許都已沒了話說,任何話題,都要建立在活著的基礎上,不是麼?
使者一口將茶水飲盡,如鐵麵一般的麵龐上露出了一絲微笑,說道:“好茶。”
而此時,羅閻也起身向著使者一抱拳,目送使者離去。
時間從未過得如此慢過。很煎熬地,終於是到了午後時分,天空中驕陽明媚,釋放著近乎無窮盡的光和熱,溫暖大地。但羅閻與仇三,或許還有那使者與一些知情人,卻是無比盼望著夜幕的降臨,但卻又有些恐懼夜幕的降臨,矛盾出現在每一個知情人的心中。這一日,整座城中,那些知情人都沒有開口說出半句話來,或許,他們有人隻是道聽途說,但這道聽途說卻足以引起他們的擔憂——被羅閻擊退的那紫袍男子,卻是屬於那種睚眥必報之人,在未死且有把握報仇的情況下,他隻會隻身一人在最快的時間調養身子,直到自己認為能夠應付一切可能變故之時,去報得仇恨!
羅閻自從使者離去之後,便沒有再出門。而是一直盤膝在床鋪之上,雙眸微閉,雙手不斷捏掐著什麼,而更有一根黑白二色的權杖橫在雙腿之上——他這是在借助絕對領域中“絕對冷靜”的計算與分析能力,計算前日給那紫袍男子的傷勢如何。
天色漸晚,終於,在平靜中度過了一天時間。
這一天時間就在大部分生活中隻是平淡的一天,沒有任何特殊之處。但在一些長者或是知情人眼中卻是度日如年!他們都心知肚明,那紫袍男子定然知道將會有強者來保護城池,便隻能在這兩日報仇,否則便再也沒了機會!因此,他會使出一切手段來恢複自己!時間越久,人們心中的擔憂與恐懼便更甚,就像是死神的號角即將吹響,這不過是鮮血之前的寧靜罷了。
羅閻雙眸緩緩睜開,收起了那黑白二色的權杖,從“絕對冷靜”領域中退出,方才各種計算,得出的結論雖然不準,但羅閻卻是算出了一些東西——便是,這紫袍男子雖然重創,但他憑借修為之利,要滅了這座城絕非難事!這般拖延,不過是要加深人們心中的恐懼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