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嗎?
陳數禮眯起眼睛冷笑。
他沒有揭穿自己這個看著不順眼的姐夫。
禦醫真有這麼不堪,也就不配是禦醫了。
而且他還調查清楚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大營中,李洪基和陳嬌都沒有出去狩獵。
雖然皇帝不動手沒什麼問題。
但你是從何處吃到的野味?
這毒又是怎麼中的?
其中的矛盾實在太多。
不解釋清楚,總會如一根刺卡在喉嚨裏難受。
陳數禮勾起眼角,笑眯眯的回視了過去。
隻一眼,李洪基如遭雷擊,心中直呼這小子太精詐了。
好半天才轉回病態。
“數禮說的有理,此事還要調查一下,等日後讓刑部辦理。”
刑部?
王福光的刑部?
那還不是你的人嗎?
你說什麼,他不會去照做嗎?
這是在忽悠誰呢。
陳數禮沒心思管了。
反正又不會多給他一塊肉。
封賞完畢,當然是要起駕回宮。
隻是這一回去,風向就變的有些微妙了。
數日之後,李洪基拖著帶病之軀,提前給李盛乾舉行了及冠之禮。
反正早一點,晚一點都一樣。
雖然朝堂之上有反對之音,但一看到李洪基現在的這副身體,似乎都明白了什麼。
也就偃旗息鼓,不再出聲。
倒是李盛乾這幾日反複找陳數禮進宮,說的都是這事。
“小舅,今日早朝父皇說他身體不適,要外出求醫,特命我監國,這該如何是好?”
陳數禮細細琢磨這裏麵的味道,總感覺有一點熟悉。
“大侄子,你品,你細品,這味道,這配方,是不是很熟悉?”
李盛乾半天沒有反應過來,氣呼呼的在桌子上拍了兩下。
“熟悉什麼啊?”
“我這都被架在炭火上烤了,你還說這些風涼話。”
陳數禮直罵李盛乾是個榆木腦袋,這東西不就是你做的計劃嗎?
怎麼?
現在心智亂了就想不起來了?
陳數禮也不提醒,要讓他慢慢的去悟才有意思。
就在這時,帝後同時來到東宮,也讓兩人一驚。
一般情況下,皇帝來東宮檢查一下太子的課業沒多大問題。
但皇後一般都是召見太子,哪會來這裏。
不過想想李洪基現在的身體,沒人扶著也是個難事。
當帝後同時出現在兩人之前,雖然麵色平淡,但也看的出內心的喜悅。
一番詢問之後,帝後也準備離去。
兩人起身恭送。
李洪基被陳嬌攙扶著,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身後的兩人聽到。
“皇後,朕在數月之前來東宮撿到一本什麼計劃,上麵的各種步驟當真奇妙,也多虧你幫朕修補,不然朕也不會落得一個清閑。”
陳嬌眉眼帶笑,餘光往後瞅了瞅兩個呆住的小家夥,嘴裏樂的捂不住牙。
“這還不是陛下的天降鴻運,要是沒有那本什麼計劃書,我想出去走走的願望還不知道何年才能實現。”
“眼下能出去了,我還想去一趟江南,見見西湖美景。”
對此,李洪基一點都不反對,反而熱切起來:“皇後說的是,曾經我們就在那裏度過了最美好的日子,現在想想都記憶猶新。”
“到時候,你想吃龍井蝦仁,還是西湖醋魚,我都給你做。”
說到此處,陳嬌立馬頓住了腳,狠狠在李洪基腰間擰了一下,嬌嗔道:“你要是敢做西湖醋魚,這一次我連你一起都丟進西湖裏喂魚。”
兩人笑的那是一個歡天喜地,哪知身後兩人早已石化,呆立在原地。
其實陳數禮早就有準備,畢竟這味道,這配方太熟悉了。
隻需要琢磨一下,就能體會出來。
也就隻有李盛乾這個糊塗蛋還想不明白。
現在事情揭曉了,都不用陳數禮提醒,李盛乾直接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地上。
“父皇怎麼能如此?”
“那可是我嘔心瀝血十幾年的計劃啊!”
“你就這麼拿走了,連聲謝謝都沒有嗎?”
這孩子啊!
陳數禮忍不住直搖頭。
算是沒救了。
到了現在都不在正軌之上。
轉頭就看見李盛乾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抱著自己的大腿哭嚎。
“小舅,我這輩子無望了,父皇不能這麼對我。”
怎麼腦子又回來了?
陳數禮搞不明白這個大侄子腦子怎麼長的,反正異於常人。
“大侄子,要怪就怪薑還是老的辣,此事小舅也幫不上忙。”
“畢竟年關一過,我也要離開京城。”
“你又要走?”李盛乾吸著鼻涕看向陳數禮。
這才回來幾個月又要走,豈不是京城又隻有他一人了。
不對,還有一個朱曉。
那個家夥除了能吃以外,別的地方也看不見啊。
陳數禮輕輕拉起李盛乾,給他撣去身上塵土,開口說道:“小舅也不想啊。”
“隻是小舅和春天還有一個約會,如果不去,失禮多不好。”
“你讓小舅以後還如何做人?”
“好好待在京城監國,等你大婚之日,你父皇母後一定會回來的。”
李盛乾噗通一聲又坐回地上,仿佛世上所有人都拋棄了他,孤零零守著這座四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