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是厭棄那些攀龍附鳳的心機之輩,不論男女,就比如那個安南國的王女阮思安,容貌實乃翹楚,不可多見的一個大美人,但他知道阮思安利欲熏心,一門心思隻想著攀高枝,謀利益,所以他是斷然不會把她看在眼裏的。
蘇蘇是個例外。
她有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徐鳳池無論如何都做不到厭棄她。
明知道她德行不高,品性也不佳,有時候恨不得抽她耳光大罵她一聲賤人,可又當真舍不得。
他的鐵石心腸,對上蘇蘇就化為了繞指柔。
清醒的沉淪,是最大的悲哀。
自己重蹈了母親的覆轍。
母親當年何曾不知徐文年娶她是另有所圖,可還是嫁了,被傷透了心,還是會心軟,心動,有所期待。
紅色的光攏住跪在地上的人,他心念微微一動,伸手拔掉她的珠釵。
潑墨長發無聲的散開,垂散在她肩頸兩側。
他越看嗓子眼越幹灼,血管跳動,血液像萬馬奔騰,心跳指尖都顫栗著。
“蘇蘇,”手搭在了蘇晚肩上。
可是下一刻,蘇晚猛的攥住他手腕,狠狠咬了一口。
“徐鳳池!”
“你怎麼對我這麼壞!”
對她竟然是責任多於喜歡。
蘇晚受不了。
原來她一直沒能拿下徐鳳池的真心。
這人真會裝,裝的情真意切,害她愧疚心軟。
徐鳳池困惑:“我不過就是叫你穿了僧袍,這就叫壞?比起你對我做的,根本不算什麼吧。”
蘇晚眼淚汪汪,眉心跳動:“你傷我的心了,你要賠我。”
說著就張牙舞爪的欺身撲過來,將鳳池壓在身下。
細膩脂滑的下巴貼在他臉頰,呼出來的氣息都帶著一股清甜,鳳池覺得天旋地轉,嗓音沉沉拂過:“好蘇蘇,我乖乖躺著,讓你罰我,可好?”
“我自然要罰你!”
蘇晚委屈至極,眼尾紅紅的,望著身下的騙子,磨磨牙,又一口咬在了他喉結上。
“這裏動來動去的,看的我都煩死了。”
鳳池卻輕笑:“就當是補你的洞房花燭夜了。”
一枕春痕後,徐鳳池神清氣爽。
“我覺得家裏的小佛堂比外麵的都好,以後你若是誠心拜佛,就在家裏拜。”
蘇晚抬抬手,腰背無力,濡濕的發絲黏在後背處,瓷白的小臉也有淡淡的一層薄汗。
“居心不良。”
連罵他的力氣都沒有。
“去我梳妝匣拿一根發帶來。”
她要把散落的頭發綁起來。
徐鳳池拉開梳妝匣,有一格匣子裏放著許多蜜蠟小團,他有些好奇這是何物,拿了一顆捏碎,看到裏麵流淌出來的血液,他愣住了。
隨即緩過神來,又拿了一顆小團走到蘇晚麵前。
“蘇蘇,你的手段我很佩服,你不會是想把它用在洞房花燭那一夜吧?”
蘇晚一抬頭便看到那顆用蜜蠟包裹起來的血液小團,漲紅了臉:“是又怎樣,既然要騙你,那肯定要方方麵麵的都要騙到你。”
徐鳳池被她氣笑:“好好好,既然是用在我身上的,那我可要嚐試一番。
“今天晚上就罰你用它。”
“順帶著鋪上喜帊,我要看看親眼看到落在喜帊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