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入京(1 / 3)

沈煉、嚴世蕃、趙時春、陸師道(陸服常,字卿子)盛若林(盛端明,盛端明是進士出身,晚年以方術顯貴,為明世宗煉長生藥,官至工部尚書、禮部尚書,加太子少保,卒諡“榮簡”。隆慶初年,盛端明被剝奪官職和諡號。)、陶仲文、陸炳、嚴嵩

在邯鄲城,蒙離發現了一個奇特的現象——官方的黃金與白銀兌換比例跌到了1:5;黑市金銀比價達到了1:8!

蒙離意識到,這是由於江南一帶禁海,導致海外貿易驟然減少,白銀流入突然減少,所以市麵上的白銀價值飆升所致。

雖然“一條鞭”法還及未實施,但這也接近明朝白銀價值的巔峰了。等到胡宗憲等人主持開海之後,白銀又恢複了流入,白銀價值才慢慢地跌了下去。這個時候西方的金、銀比價通常在1:14左右。此後數百年,國際金、銀比價始終在上漲,在2020年以後維持在1:85的比例。

這代表著,西方向大明輸入白銀這種相對廉價的貴金屬,其實是以廉價貨幣剝削大明的手工業者。這,怎麼能忍?!蒙離當即寫信給南京應天府的阮香兒,讓她把總部事務逐步交托給張三胥和宋幺兒等人,讓曲非煙、劉菁姐妹倆帶人去蘇杭,她自己火速北上京城與蒙離會合,商議成立銀行——哦,不,是金行的事宜。

入京後,蒙離先在京城分行安頓下。分行位於外城正陽門大街西側的正西坊,南邊就是騾馬市街,交通運輸算是比較方便了。主持蒙氏商行京城事務的,叫王玢,擅長數算,膽大心細,是蒙離二十八個結義弟、妹之一,按年歲在所有人中排行老七。

“小玢,來京城這半年還習慣嗎?”

“怎麼不習慣?!嘿嘿,大哥,我也算走南闖北的人了呀!咱們開設分行,都有一套固定的流程,按著走就可以了,隻不過京城的稍微複雜一些。”

“嗯。咱們隻做批發,不做零售,與客人接觸不算多。那有沒有哪些官員為難咱們?”

“起初當然是有的。可是自從錦衣衛的沈大人為咱們出過次頭後,就少有不長眼的了。前段時間有個什麼王府公子想要低價拿貨,碰到陶真人來做客,那公子當即灰溜溜地走了。第二天,又上門來道歉,還送了咱們不少的瓜子、果脯之類的吃食。”

王玢說的貨,正是蒙氏商行獨有的香皂。香皂在南方打響名聲後,內務府的太監專門南下采購,並極力邀請蒙氏商行京城發展,這才有了京城分行。

蒙離:“哦?沈大人清正廉明,他不要錢的話,你就多去送些生活用品吧。”

王玢:“沈大人在錦衣衛中雖然級別不高,但權力很重。他老人家確實處事公正,聽說像咱們正陽門大街上這些商戶以前沒少受皇城司、錦衣衛那些人的欺壓。沈大人來了之後,大力整頓了這種亂象。如今,以正陽門大街為中線,以東歸皇城司,以西歸錦衣衛,例銀隻收一份。如此一來,錦衣衛、皇城司收到的孝敬比以往還多了些;我們這些商戶也不必每天擔驚受怕,被那些人騷擾。沈大人他老人家現在錦衣衛中、在商戶中威望可不簡單。時常都有人主動送上孝敬,不是賄賂,隻是為感激。所以沈大人的生活還是很滋潤的。”

蒙離:“嘿嘿,隻不過是一個七品的經曆,看來陸炳還真是信任他......對了,陶真人......他來的多嗎?”

王玢:“來過兩次。一次是咱商行開業的第三天,了解了一下咱們的業務,然後問了許多關於大哥你的事情;第二次是拿了些特品香皂,說是送往西苑的,隔了沒幾天,內務府的大訂單就下來了,他們還預結了五成的貨款。”

蒙離點頭笑道:“這樣就不錯了。香皂運到京城,總的成本大概是一成。雖然給內務府的價格隻有市場上的一半,但我們的利潤已經達到了150%了。”

王玢憨笑一聲:“嘿嘿,是小弟貪婪了些。”

蒙離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這是盡職盡責。對了,你去查一查,陸師道和盛若林府邸的地址,回頭我去拜訪一二。”

“陸師道?似乎隻是個禮部主事,隻是在官員名錄上見到過。戶部郎中盛若林倒是常聽人說過,是盛少保的孫子,他家就住在大時庸坊。盛老爺子以前還做過廣東解元,不過在南京貪過不少,被罷官免職。後來陶真人把他推薦給皇帝,說他通曉煉藥,這才一路升到尚書、少保。聽說盛少保病重,盛若林已經請假回了廣東老家。大哥您短時間內是見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