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嚐試肩膀用力拉扯,沒有絲毫作用,連黏液的一絲都擺脫不了,他感覺自己就像是電視劇的人質一樣,被捆得死死的。
陳小念不知怎麼的,突然暈倒在座上,她側著身子,黑色棉衣和小白蕾絲裙,看似不搭,在她的身上卻是滿滿的美感。
詭墨留意到陳小念暈倒了,很是疑惑,自己怎麼沒有暈倒,看到身上的「鼻涕」,很快就想明白了,黑色黏液應該會散發某種致暈氣體。
他想明白後,腦子隻有一個念頭:得趕緊裝暈,看看這個老登想幹什麼。
詭墨假裝暈倒,眯著眼睛,以舒服的姿勢挨好座位,沒有過多掙紮的動作,留一條眼縫,就足夠了。
白發老頭推變完車門,並沒有急的進門,他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混戰,嘴角微微上揚,隨即看向一旁,給了青年一個眼神。
青年看懂了,他就鑽進車裏,無意問了一句:“村長,兩個人都拖走嗎?”
“小李啊,純潔如茉莉的女孩子,才適合啊,那個男孩,時間一過,要是運氣好的話,倒是可以留個全屍,要是運氣不好,屍骨無存。”
“村長,那為什麼是這個女孩?那……那兩個呢?”
“小李,不該問的別問。”
“小李,我們走吧,客人們很快就發現了。”
……
空氣仍彌漫著黑色黏液散發的氣體,看似沒有什麼影響。
詭墨聽明白了老頭的話,也透過一絲眼縫,看著陳小念在麵前被抓走,他的心裏卻是異常的平靜,腦海裏中二台詞的彈幕也空空如也。
波瀾一起一伏,仿若是在深夜十二點,一個人聽著emo音樂,很空虛,很壓抑,心裏卻是異常平靜。
若是,我死了,那,她是不是,也離死不遠了。
若是,我活了,她,不在了,那,誰能有耐著心聽著我的中二台詞,誰又有那種發自內心歡喜的笑容。
我?怎麼了?為什麼我會這麼想?
情緒莫名地放大,最真實地想法也在一瞬間湧出。
人啊,脆弱的是心,而心,最容易被攻。
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坐在陳小念剛坐的那個座位。
一位穿著白襯衫的翩翩少年,他手上的鋼筆,隨著他的手指轉動,他帶著笑意,對著詭墨說:
“你還是那個呂沭書啊!多愁善感啊!”
“老呂,看樣子,你遇到困難了啊,要不說說。”
“老李,說了,你也不懂的。”
“好好好,我不懂,但是,你要是不再行動的話,恐怕,你就要失去你的小女友咯……”
“小女友?好你個老李,造謠是吧,你在下麵,到底有沒有給我打點打點啊。”
“不過,也是謝了,老李,把我腦子通順了。”
詭墨似乎想明白了,他笑了,然後屏住呼吸,閉上了眼睛,身形似水,融於陰影,脫離了黏液的束縛。
一條潛於陰影的魚,緊緊跟著抓陳小念的那兩人。
心,容易攻,但,隻要想明白了,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李星宇看著呂沭書的離去的黑影,露出姨父般的笑容,喃喃自語:“老呂,好好想清楚吧,喜歡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老呂,我來替你給他們留句話吧。”他默默拿起,孫浩放在中央扶手箱的小本子和筆。
他取一了其中紙,寫了段話。
隨即,他如同煙雲一樣,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