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的蚊帳簾,輕輕撫摸陳非仁的臉龐,他癢得緩緩睜開眼睛,打了個哈欠。
“睡得真舒服,有點餓了,找吃的去。”
他嫻熟地穿好鞋子,走到門口,簡單地把門拉開。
一股比屎尿更惡臭的味迎麵撲來,陳非仁幾乎是睜不開眼睛,勉強睜開眼睛,一整個愣住了。
他看到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在蹲著玩黑色毛團,還伴隨著傻笑聲。陳非仁沒有過多停留,他很幹脆地回到房間,重新進行關門開門的動作。
“一定是我的打開方式不對,這扇門不應該是打開異世界的大門啊。”
陳非仁重新把手放在門把手上,伴隨深長的呼吸,門打開了。
“好好好,何老弟!何老弟果然不是一般人,也是幫我老叔也是省下刷漆錢了。”
陳非仁皺著眉毛,一股勁地拍手,讚美之詞如同滔滔江水,順口而出。
“好笑的小仁?你要陪我玩嗎?”何時日笑容滿麵似春風。
“何老弟,作為男人,怎麼能一天天想著玩呢?我們可是要幹大事的。”
陳非仁不禁搖著頭,兩手情不自禁地背在後麵,若是有山有水,他仿佛要吟詩一首。
“幹大事?是什麼大事?”
何時日異常真誠,像小孩子一樣地詢問。
“去我老叔的豪宅,玩找貓貓。”
陳非仁的手指指向了客廳爛窗的位置,那是另一棟陋樓,此樓並不是目的地,隻是一個目的地的大致方向。
“找貓……貓,好……”何時日的臉色一下子蒼白起來,他的身體仿佛已經到了極限,倒地成為了必然。
泥石沉入大海,山巔墜入深淵,綠林燼為灰埃,麵具已然摘下。
迷霧淡了幾分,何時日又來到案台前。
案台上擺著五副麵具,第五副麵具的出現,讓何時日很疑惑,第五副麵具是藍色的,「藍色冷靜」。
何時日並不清楚麵具的具體情緒,隻能靠日常所知,給麵具假設賦予。
紅應對怒,青欲恐,白麵癲狂,藍為靜,橙暖色調,不怒平和。
何時日起初不明白色麵具是什麼意思,觸碰它,便以身試險,也是明白了這「麵具」便是自己的異能。
他把藍色麵具拿起,汩汩水聲,在耳邊響起,緩和的琵琶琴聲,添了幾許祥和,似乎是,自己深居船中,暫聽琵琶細語。
冷麵覆蓋,淡淡寒涼。沒有跌入深淵冰河窒息冰冷感,隻有嚼著薄荷口香糖的淡淡薄涼,淡淡清香。
何時日緩緩睜開眼睛,他環視了四周,「血湖」和「血味」嚴重汙染他的精神,嘔吐感直衝上大腦,他狠地捶擊地麵,驟然的痛感給了自己一針鎮定劑。
“何時日,你好。”何時日的腦袋裏傳來一股柔和的男低音。
“你又是誰?”何時日麵無表情,臉上卻是嚴肅和冷靜的結合。
“我是給你答案的「冷靜」。”
“說說吧,「麵具」是什麼?”
“「麵具」是你的異能,也是你的基本情緒和深層記憶的摘取混合物。”
“這是什麼意思?”
“你沒發覺,你現在沒有任何情緒嗎?你隻是在憑借「感覺」,以為自己是「應該的樣子」,是一種潛意識假象,其實,你戴了「麵具」,就隻能保持「麵具」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