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一聲巨響在門外炸起,要是在和平年代,這些巨響可是一等一的重大事件,煤氣爆炸,電動車爆炸……可是在末日,是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陳非仁腦瓜子嗡嗡響,短暫的耳鳴,逼迫他躺平,他盯著天花板的蜘蛛網,陷入了沉思。
為什麼過期冰紅茶會有苦澀味?
為什麼小學寒假作業那麼難?
為什麼十萬個為什麼要有十萬個?
……
思緒猶如馬桶裏的廁紙,一衝而順,陳非仁從未有過如此的清醒,他目標明確,往床上爬去,蓋好被子,進入瑪卡巴卡的狀態。
客廳,已經被染紅了,血塊的粘黏,血絲垂拉,糜爛的內髒脂肪潤滑了地麵。本來整潔的客廳,已經變成了煉獄。
何時日蹲著,揉玩著黑色的毛團,自個傻笑著,嘴裏嚷嚷:“果然好玩,軟軟糯糯毛毛的橡皮泥。”
水果刀依舊發出“桀桀桀”的聲音,它躺在血湖中,漾起血的微微波紋,似乎在回應著“美妙的世界,總是要血來渲染,壓抑嗜血的本性,本身就是一種罪過”。
……
“唉,小兔崽子,長能耐了,跑那麼嘚快,我老命都不夠用了。”萬鍾佚撫著萬鍾的腦袋,些許疲憊,讓他的眼皮時不時合上。
萬鍾睡得很香,還說著夢話:“呼呼呼……老爹,別打我,我知道錯了,下次再給你吃好次的,呼啊,呼啊~”
聽到萬鍾的夢話,萬鍾佚笑了笑,寵溺看著睡在大腿上萬鍾,說著:“臭小子,還算有良心……”
五陵山山腳的一處廢棄的木屋裏,抒寫了父子情深。
繁城第一中學醫務室,詭墨靠在醫務室門坐著,白色校服擋不住他健碩的身材,他沒有在意床上躺著的女孩。
女孩身上蓋著一件黑色衝鋒衣,醫務室藥櫃子裏,亂糟糟的,似乎被人搜過東西。
“女孩,我的故事為你展開,為你學會……”詭墨不知不覺哼起了名為《女孩》的歌。
夜色總是在歌聲裏,不知不覺,就翻篇了……
“首領,現在有一支不知名的隊伍,正往目的地而去,恐怕,也是一支得到消息的隊伍。”
白鳶珩隱匿於黑暗的巷子中,觀察著一支莫名出現的隊伍。
“玖,你繼續觀察他們的行動,盡量潛伏於其中,從內潰擊。”
“明白,首領。”
白鳶珩說的聲音很小聲,身影漸漸隱匿於黑暗之中,當她浮出黑暗,早已換了一副麵孔。
“小玖啊,你潛伏在頤城那麼久了?有物色到什麼有用的人才嗎?”
“有的,他的名字叫何時日,現在進入第一個生死考核,屍城。”
“有意思,能入小玖名單的人,看來是不簡單啊,我還以為又是空歡喜,看來是我低估了頤城的人了。”
乾肆盤坐在樹上,嘴角微微上揚,他默默記住了「何時日」這個名字了。
二十多人的隊伍,竟然詭異地避開了喪屍聚集的點,一股濃鬱的屍臭味,在他們其中一些人身上傳來。
一個黃袍加身的男人,像是不知從哪座違法道觀出來的,或者是在天橋有固定攤位,專門看相看風水的。
他時不時盯著手中羅盤,又環視周圍,手指不知掐著什麼指法,喃喃自語。
“太上老爺保佑呐,吉相當天,前路,還有望繼續擔待呐。”
“借了各位老兄老姐的陰壽,窺測了一絲,竟是大凶呐,哎呦,哎呦啊。”
“可貧道還想看看,各位老兄老姐扛機槍的模樣呐。”
沒有人回應黃袍道士,他已經習慣了,在附近一個商場,撿到那麼多「體上開花」的屍體,他也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