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透薄的樓板下傳來了清晰的對話，“叔叔阿姨，請你們放心吧，上衫已經沒事了，大家都在樓上陪著她呢。對了，阿姨，能不能告訴我這附近哪裏有賣……，下午的課上需要用到。”
“啊，就在……”
“不認識路，阿姨，您能不能帶我們去呢？叔叔也一起吧，有這麼多人在店裏看著，沒關係的。”
上衫伢子的父母被支開後，在雅玲的示意下，上來幾個強壯的男生將上衫伢子的房門生生撞開了。
一股酸酸的黴味從鬥室裏散發出來，盡管光線黯淡，還是可以看出室內無比淩亂的狀況。
此時，龜縮在角落裏的一個黑影大叫起來，“你們，你們想幹什麼！”聲音中帶著顫抖。
這裏不是一個問話的地方，水野由希他們也拖不了上衫伢子的父母太久，“把她帶走吧”，雅玲說。
一幫人最後找到公園的偏僻一角，這裏稀少人來。
兩個架著上衫伢子的男生把她扔到了泥地上，不是不憐香惜玉，但即使作為同學，對這種破壞了他們好不容易取得的集體榮譽的人，大家都有著發自內心的痛恨。
跌坐在地上的上衫伢子好像一個廢棄的布娃娃，自然光下眾人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她身上原來整潔的校服已經變得皺巴巴，頭發蓬亂無章，原本尚稱得上清秀的一張臉蒼白得跟鬼一樣，無比憔悴，兩眼無神。
“現在你可以好好說了。說吧，為什麼？”
雅玲懶得講廢話，也沒有那麼多同情心，隻想知道答案。為了金錢出賣身體的事情古來有之，但是身為名校的學生，這樣做無疑是自毀前程。更何況上衫伢子還是學習優秀的優等生，無論怎麼想都沒有理由。
沉默了良久，一直低著頭的上衫伢子終於張開幹枯的嘴唇，可發出的聲音飄忽得似乎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說什麼……你們不是都看了照片……我是自甘下賤沒有錯……為了金錢去做援助交際……”。
“為了眼前的一點享受而以自己未來的人生為代價，以你的頭腦連這都計算不出來？”
“住口！”被擊中了軟肋的上衫伢子終於情緒失控爆發了，抬起來的麵目扭曲猙獰，布滿血絲的瞳孔帶著崩潰瘋狂的前兆。
“你們這些生在有錢人家的小孩懂什麼？什麼事情都不需要擔心，不用到處籌措學費，每天隻會互相攀比、玩耍，你們怎麼知道我們窮人家生活的艱難！！”她歇斯底裏地嘶吼著。
學費、生活費，雅玲敏銳地抓住了上衫伢子話中的幾個詞。作為頂尖貴族學校，明青收費高昂沒錯，但如果是品學兼優的學生，為了保障升學率，學校發的巨額獎學金補償學費和生活費是綽綽有餘的。當然，以前的宮城雅玲是沒有享受過這樣待遇的。
似乎找到了問題的焦點，雅玲試探地詢問，“以你的成績，學校應該有獎學金吧？”
不說還好，說了之後上衫伢子的臉更扭曲了幾分，森森的白牙露了出來，“還不都是因為你！”咬牙切齒中刻骨的恨意讓人驚心。
“怎麼回事？”雅玲銳利地目光掃向班裏另外幾個特招的優等生，接觸到視線的人紛紛低下了頭，似有羞澀。
“那個，今年的一直還沒發下來。”最後，一個女生嚅嚅地解釋。
用膝蓋想也知道是誰搞的鬼了。雅玲了然，沒有想到柴居利夫會利用理事長的權限從經濟上卡，是她的疏忽，不過“有這樣的事情，你為什麼不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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