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景十四年四月初六,徐天華再一次踏入了象征權力巔峰的京都之中。

無論在下麵做官兒做的有多麼大,可與京城裏的大官兒們一比,地方官的氣勢先天性的就會弱上三分。

當然了,徐天華並不在那一群弱人三分的地方官之列。

首先他是二省總督,無論是權勢還是地位都是超然的。

其次就是這些京官老爺們,多多少少的都拿了徐天華給的錢。

一旦你收了錢,雙方的地位立刻就會發生顛覆性的改變。

如果你收了是一般商人的錢,對於這些京官老爺們來說自然無傷大雅。

可你偏偏收的錢裏麵有徐天華的影子,在官場之上,這就叫你有把柄落到了徐天華手裏。

商人他們可以任意揉捏,哪怕是稍微用力將他們踩死都沒什麼關係。

可徐天華是誰?

堂堂的一品大員,哪怕隻是個地方官兒,那也是妥妥的實權派,人家隨隨便便的反擊都不是他們能承受得住的。

畢竟人家頭上還掛著個都察院禦史的名頭,他要是親自去告上一狀,根本不是他們那些人能承受得住的。

更何況總督可以直接覲見陛下,這才是最要命的地方。

所以在潛移默化之下,一些自身品級不高的京官,自然而然的就成了徐天華的黨附之人。

徐天華雖然沒有創建所謂的徐黨,但是他咳嗽一聲,京都裏的官員還是會有百十位替他說話。

雖然他們大多職級不高,但是真要一起上奏折,那也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所以徐天華對所謂的京官並沒有什麼敬畏之心,畢竟被他控製的京官都不在少數。

這一次趕回京都,無非是為了六部當中那個懸而未決的位置。

如若不然,他還不如在地方好好把玩一下浙省。

畢竟蘇省已經被他控製的差不多了,該著眼於浙省了。

不過他如果能謀取到戶部尚書的位置,浙省能不能到手也隻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對於這些六部裏的頭部位置,隨隨便便拉出一個都能決定和影響帝國的未來。

畢竟他對接的是整個帝國,無論哪一個省份都離不開六部的支持。

哪怕是裏麵最不起眼的工部,那也是掌握著全國的水利興修以及工程建設。

穿過層層樓宇,徐天華在小太監的引領下來到了朝天宮。

看著這座大氣磅礴的宮殿,徐天華頓時心生蕩漾。

工部為了這座宮殿耗資巨大,是造成去年下半年虧空的主要原因。

要知道去年可是連百官的俸祿都沒來得及發放,全都填到了這個吞金巨獸的口中。

一句解君父之憂,便讓京都的百官們一年的俸祿變得無影無蹤。

入朝為官,誰不是為了解君父之憂?

可是解了君父之憂,誰又能解自身之憂?

這宮殿是修的大氣磅礴,可去年冬天光是六品官員都餓死了三位。

不依靠灰色收入,背後沒有家族支持,憑什麼能在去年寒冷的冬天度過呢?

說來好笑,就徐天華身上這件新的官袍,都能讓京都數百名官員過一個好年。

朝廷自然不會給徐天華發這樣的官袍,朝廷也沒有錢發這樣的官袍。

這就是為什麼清流的那些老爺們雖然不留餘地的攻擊著許天華,但卻沒有貨真價實的上奏折彈劾徐天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