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差點原地去世。
狗男人身邊那個女人是男的,為了躲避梁王的追求才男扮女裝而且審美點和正常人不大一樣,硬生生把自己美成歹毒的母胎光?
稚丫頭的未婚夫分明是淮陰侯世子,她怎會和曹彰成親,還引發一係列海嘯般的連環反應,她慘死、爹娘慘死、老三慘死、林家慘死?
哪戶人家這麼冤種啊,簡直就像祖墳被澆了狗血一樣!
一整個蚌埠住了!
林夫人身子一晃,一時間有些茫然。
王彌扶著婆母,低聲告罪:“母親,呦呦的事是兒媳疏忽,國公府樹大招風,本不該掉以輕心,都怪兒媳心大。”
呦呦掉水的事林夫人已經知道了。
她怕見到小女兒僵冷的屍體,在稻田裏站了一個早上,又一個中午,又一個下午。
直到下人再次傳報,呦呦醒了,她才笑起來。
她就說嘛,幺兒皮糙肉厚,哪有那麼容易死!
都是自己嚇自己!
正要回府,陛下挽著林貴妃的手來視察秧苗了,她隻得硬著頭皮躬隨天子,天黑透才趕回家。
王彌小心看了眼林夫人的眼色,又望了望天,就感覺月亮旁邊波雲詭譎的。
她說起呦呦腦袋上的淤傷。
林夫人眸子一裂。
總有刁民惦記林家人!
“去查!”
“已經派人去了,”王彌道,“隻是敵在暗,我在明,一時怕是找不到真凶……”
說話間,一則陰柔嗓音輕輕響起:“主子。”
暗七呈上一塊碎布,除此以外,他沒從山上找到其他線索。
林夫人移燈細看:“蜀錦。”
京中穿蜀錦的人太多了。
她看向林稚:“呦呦出事那會兒胡殷在哪?”
“在學堂。”
林夫人冷哼一聲:“少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玩,每次一來,姐妹倆就跟仇人似的,那就從她和她身邊的人開始查。”
林稚蹙眉沉思。
昨天胡殷來林府玩。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隻要有她在的地方,小妹就會莫名其妙的暴跳如雷,昨晚又氣得摔東西,被王彌低斥了一聲,奓著毛爬去屋頂吹了半夜涼風。
今天一大早,又去爬山,攔都攔不住。
事情是這樣的:
昨天林稚一抽開身,胡殷就向路過的呦呦說:“你姐姐比你好看,你有點土氣。”
林稚一回來,她又向路過的呦呦說:“呦呦真的好漂亮,國公府的大門檻絕對會被媒婆踏破!”
呦呦給了她一個中指,林稚生氣,胡殷哭,呦呦兩個中指,林稚暴氣,胡殷大哭,兩人摔門而去,呦呦站在原地笑了一會兒就把自己給鬱悶住了。
有種情況下勝利會讓人膈應,那就是,沒人欣賞。
而且當時的太陽就他麼的很大,曬得人皮開肉綻的,心情略差。
晚上沒吃到自己喜歡的菜,心情很差。
林稚還不拿正眼瞧她,一切就這麼爆發了。
怎麼說呢,天氣惹的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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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夫人摁著眉心,向呦呦說道:“沒找到凶手前,你就在家待著,京郊也別去了。”
王彌笑道:“瞧我,差點把正事忘了。從明天起,呦呦就得去學堂了,她怕生,兒媳便自作主張,把她放在稚丫頭身邊,也好有個照看。”
林夫人對媳婦的安排相當滿意,將新得的暖玉鐲子送給她。
“這兩個丫頭有你管著,我能省不少力氣。”
【話別說得這麼難聽好麼,就好像放羊人對狗說,這兩群羊有你照管,我很欣慰。】
王彌:“……”
這個比喻怪欠揍的。
林夫人心上一頓,向兩個女兒說道:“你們在外麵要同心協力。”
林稚嚴肅道:“是,但她犯了錯,我會收拾她。”
【那你要想好了,我會向譽王府丟牛糞,叫他以後見到姓林的就繞道走!】
林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