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歡與白染的關係,一直都保持一個很微妙的狀態,即便大婚後多少亦是如此。
老鄉見老鄉,背後捅心窩;生人宰一半,熟人大滿貫。
比起其他隊伍合並中的各種權利爭奪,白染對高歡的支持和放縱已經到了一個讓人匪夷所思的情況,堪比天使投資人。
目前除了最核心的火器技術和貿易,其他事高歡基本都能插上手,包括但不限於軍隊調動、人事行政管理、後勤輜重、各地商會的資源……
總結就一句話:天生胃病又犯了。
…………
高歡殷勤的將茶沏好,給白染倒上一杯後立刻從後麵抱住她,開始了日常的磨蹭。
白染似已習慣了這貨毛手毛腳,端起茶杯輕嘬小口,這才不慌不忙的翻閱起有關商會收入的冊子。
“你今晚要去浮槎樓?”
“畢竟是司馬子如相邀,這人還是大有作為的,我也不好不去啊……不過我們也隻喝酒,你夫君這嘴也騙不了那些個清倌人。”
高歡靠在肩發上,輕嗅那股幽蘭香氣,心中不免有些心虛。
這感覺就好比你點了個三千多的帝王套餐上二樓,最後在警所和你婆娘說隻是去按腳而已,那娘們不知道怎麼把手就伸過來了……
“那就去吧。”
還沒等高歡鬆口氣,又一句話頓時雷了他一跳:“我和你一起去。”
高歡還想說些什麼,突然想起她才是浮槎樓的真正主子,當即也沒了意見,隻是納悶她為什麼還要換衣服。
片刻後,一位穿著襴服、容貌甚偉的青年從偏房走出,對著高歡拱手行禮。
“如何?有什麼破綻沒?”
中和帶著磁性的聲音響起,即便仔細聽也聽不出區別,容貌太具有迷惑性了。
但話又說回來,有些鳥注定是關不住的,即便再緊的束縛也很難關住她們……
高歡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某處微微隆起的爛肉上,拉起白染的夷手正色道:“還是有些不足之處,要再細細的勘察一下。”
“怎麼個勘察法?”白染輕聲問道,微微發紅的耳垂卻是出賣了她。
“某平生好為人師,肘,跟我進屋,容我慢慢指點一下你……”
房間門被緊緊關上,偶爾傳來些許聲響,路過的仆從也是加快腳步,生怕讓老二起了怨氣……
…………
當時年少春衫薄,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
入夜的大都比之白天更加繁華,人們成群結隊的遊走在熱鬧的街道,商販四處吆喝,才子佳人飲酒歡歌,整個街道都被掛起了明晃晃的宵燈,時不時還有京衛四處巡查。
而在諸多繁華的景象中,自然也就輪上各個樓閣大展身手的時候。
由於鮮卑本身就比較開放,加之拓跋壽本人就樂意到處押坤探店,連帶著青樓這些行當蓬勃發展,還正式開始給皇帝納稅,成了名副其實的官場待客之地。
而在這其中,當屬近幾年快速發展的浮槎樓最為奢靡繁華,隱隱有蓋過教坊司的情況,連皇親大族都時常來賞月痛飲,更是讓浮槎樓的名聲到了極點。
浮槎樓二層的雅閣內,司馬子如將酒杯舉起,對著高歡敬了一杯。
“兄長,這第一杯,敬你我兄弟手足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