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是辦法,可璡趁這這一瞬間站了起來,他本能往後一退,發現自己剛才被卡到消防栓上,那黑影有些笨重的轉身,又要撲過來。可璡心裏靈光一閃,揮劍對著消防栓猛砍,強大的水流直射而出,怪物和自己陷入水霧之中。

那家夥似乎仍不放棄追逐,但速度卻漸漸慢了下來,可璡帶著它在水霧裏兜圈子,那東西似乎毫無察覺,直到自己無法行動,癱在一邊。

可璡執劍對著他的喉嚨,一堆爛泥之下是一個瘦小的人形,殘破的衣服和皮膚包裹著泥土,不停的抽搐,本能的想抓可璡。

“你是誰?”可璡逼問,但得不到回應。

人形的抽動漸弱,整個身體縮成一團,沒了動靜,可璡這才會過神,感覺到水的冰冷。他到車上換了一身衣服,上衣和傷口粘在一起,動起來揪心的疼,可璡咬著牙,套上第二件哥倫比亞,在那裏喘了好久的氣,才有些精神。雖然換了衣服,但是全身冰冷,身上的疼痛似乎在往身體裏麵滲,可璡沒有再找汽油的興致,啟動206,重新開會高速。

可璡感覺自己的思想和身體一起凍僵,頭腦有些不清醒,十分困倦,油門卻踩的很大,206在高速上飛奔起來,不時打滑。終於超過可璡可以承受的邊緣,他已經搞不清自己的狀況,206耗盡了最後一點油,停在公路上。

這裏還不是自己的終點,可璡下了車,發現風雪已經停了下來,他身心疲憊,拿了自己的背包,長劍,帶著路路往前走,其他的東西,他已經無暇顧及,麻木的往前走。剛才的經曆重新讓苦痛籠罩了可璡,雖然那個怪物遠比自己從前遇到的低級,但是對他心理的打擊卻是沉重的,危險永遠潛伏在黑暗之中,也許永遠無法逃脫。

直到自己走的精疲力竭,神智才重新回到身上,可璡有些後怕,剛才那種渾渾噩噩的狀態,很容易受到襲擊。他收拾了一下背包,給路路吃了些狗糧,背包越來越空,沒有剩下自己可以果腹的東西。可璡穩住心思,打起精神,抗拒疼痛,讓路路拉著往前走。

雖然沒有漫天黑雪,但是冷風還在,沿著衣縫滲入身體,苦痛早已經超過可以忍耐的限度,也許該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可璡心裏苦笑,留意著路邊,但是路邊的護欄如同細蛇遁入黑暗,永無止境的延伸下去,可璡一腳深,一腳淺,跋涉了五六個小時,看到右邊似乎有座建築的黑影,手電無法探到輪廓,但看樣子似乎是一組穀倉。可璡帶著路路跨過護欄,小心的沿著斜坡滑下去。

這是一組十分破舊的穀倉,牆體是石頭的,所以風化的不是很厲害,但樣式不像現在的建築,周圍低矮的石牆已經倒塌,可璡很容易來到裏麵,如果可以進去,最少也是個可以避風的地方。路路挺了一步,可璡發現右手邊有個小屋子,低矮的伸手可以夠到屋頂,也是石頭牆壁,屋頂卻是木頭的,不過玻璃的窗子卻給人增加了親切感,看起來像是小商店,可璡有些高興,小心的推開房門。屋裏擺設十分簡單,地麵的塵土積的很厚,靠窗一個小木凳,東邊是一排貨架,可璡看到塑料袋裏有些硬如石頭的麵包,還有些鐵殼和玻璃瓶的罐頭,1983年,估計吃了也要被毒死,但是饑餓的感覺戰勝了自己,他打開一包餅幹,小心的嚐了嚐,有些像嬰兒咬磨牙棒的感覺,好在還沒有什麼黴味兒。一直以為自己食量不大,但真沒想到自己竟然可以吃這麼多東西,自此陷入黑暗之後,自己幾乎一直靠意誌堅持下來,根本沒有好好吃過東西,現在情況雖然很差,但是終於算是喘息的機會。可璡重新裝滿背包,來到東南的糧倉,木門已經腐朽,可璡用長劍清理開門,探視裏麵的情況。糧倉裏還是比較幹爽,最讓可璡感到高興的是,裏麵感覺十分溫暖,隻是空氣讓人有些窒息。裏麵的空間比自己想象的大不少,手電都無法探到屋頂。地麵上空蕩蕩的,可璡左右探了探,把背包裏的衣服鋪在地上,和路路倚靠著,坐下休息。路路也累了,很快睡著,竟然打起呼嚕。

可璡回想著這段經曆,直到手機震動打斷了他的思路,可璡這麼一看差點吐血,是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