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存僥幸,但是可璡心裏做好準備,鄺楠的電話隻是證明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聯係可能會把別人拉入黑暗世界,此刻的心反而放下來,最少他還沒事。

“哎,可璡,問你個事兒啊,我一直擔心會影響你,所以電話一直沒打。”鄺楠依舊是慢裏斯條的北京味兒。”哎,你那信號好像不太好。”

“嗯,有點偏,風也大,你沒回電話,我一直有些擔心。”

“哦,我出了點兒小意外,手機還差點丟了。跟你說正事,你有沒有發覺周圍有點不正常?”

可璡心裏苦笑,”我感覺在地獄裏晃悠半年了,這裏簡直是恐怖展覽館。”

“哦,那就對了,我這兒也是這樣。”鄺楠輕描淡寫,似乎隻是確認一下,”你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嗎,怎麼就到這兒了,是不是那個死老太婆詛咒我們?”

“這個我也不知道,怎麼想也不知道這種情況是如何開始的,我在這邊一直查找線索,這裏不止我們,還有很多其他人,楊陸也碰到過。我查到一些蛛絲馬跡,有個好消息就是有人從這裏逃脫過。”可璡把手機換個邊,把扯路路狗鏈的手揣進褲子口袋,結果身子被路路扯的一斜一斜,但是他不願再讓手凍的生疼。

“原來這樣啊,我也找到些線索呢,楊陸呢?電話沒人接。”

“楊陸情況很不好,好像被什麼人或者東西捉走了,我讓大蔥找他去了,要是可以,你也去醫院看看。”

“大蔥也在啊,都是這小子,沒事給我打電話要密碼,剛開始睡的迷迷糊糊沒什麼感覺,還給他看了錢包裏的密保卡,後麵睡著覺得怎麼越來越冷,起來一看,我日,老子家裏牆上都漏風,整個一個鬼屋。”電話稀裏嘩啦一陣響,”我手冷,換下。”

“我這更冷,你等我換藍牙耳機。”可璡也去兜裏摸。

“哎,好了沒,楊陸現在成唐三藏啦,燙手貨,誰都搶啊,大蔥好像也沒消息呢,電話打不通才找你,不會也被捉去了吧,我怎麼突然感覺咱們成了師徒四人呢?”

“咱們有個X可以取,你也趕緊去楊陸那看看。”聽到大蔥沒有聯係,可璡心裏有些懊悔。

鄺楠似乎並不著急,”我還有其他事呢,我要去鷲峰。”

“你先把人找到再說,這個事打緊。”

“大蔥都去了,我去也是浪費,再說不光你找到線索,我也有發現,而且很重大,逃脫的希望也許就在這兒了。”

可璡聽的心裏一緊,”什麼情況,趕緊說說。”

“這個說來話長了。”鄺楠還在賣關子。

“長話短說。”

“我凍醒的時候,剛開始還有點迷糊,想著上個廁所,摸了半天沒找到開關,仔細一看,開關已經掉到地上了。這才清醒,拿手機四下一照,我家好像從一開始就沒人住過,整個一個聊齋裏的鬼屋。剛開始以為自己做夢,回到床邊,坐了半個小時,心想要做夢也沒這麼久吧,坐不下去,這才翻出個手電,重新看看我家,基本上可以說,有點兒眼熟,估計三百年後就是這樣。我看了下手機,大蔥兩點零三給我打的電話,我順手撥回去,打不通,沒信號。又呆了兩個小時,我實在是有點膩了,也有點冷,換了衣服,下去出了門。”

可璡苦笑不得,”你到真耐的住性子。”

“這一看可真不得了,我家房子成了古跡倒是罷了,這地方簡直就是一個時空錯亂,樓底下本來是空地的地方竟然是很多七零八落的老房子,基本都塌到地上,成為一堆磚頭和牆條子,中間夾雜著很多參天的古樹,長的亂七八糟,如果一句話概括,隻能那怪異來形容。這下我突然心慌了,想起我老媽,一門心思要去看看。”

可璡心裏一緊,”你千萬不要去聯係別人,這個世界似乎和現實世界聯係在一起的,我撥了大蔥的號,大蔥又叫醒你,結果大家都困在這兒。”但是聽鄺楠的口氣,似乎應該沒有意外。

“那時候我也沒想到那麼多,心裏就冒出這麼個想法,直接找我的車,奇怪的是,我的車居然還在,隻是停在亂草叢,我趟過去,雜草和灰一樣,弄的我全身都是。還好,我的車沒有三百年,看起來還和我晚上停那一樣,我摸了車鑰匙,結果手凍的涼,沒抓緊,掉到草叢裏。我想,呀,今天真不順,這雜灰沾到我褲子上倒罷了,我可不想拿手去直接摸,想想沒有辦法,隻好蹲下來找。”

“都怪我當時大意了,本來也聽到身後稀裏嘩啦有聲音,但是沒有在意,誰會想到這裏還有其他東西,結果看都沒看到,腳腕子就被抓住,整個人給倒拖了過去,剛開始還有點意識,看到頭頂東西飛快閃過,後來腦袋給磕了幾次,根本都沒機會反抗,我就迷糊過去了。這後麵就省略幾萬字,其實我也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等我醒過來,剛開始,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醒過來,四下什麼也看不到,拿手在眼前晃了晃,才確認自己不是做夢,剛開始兩分鍾,我除了手可以動,身上跟散了架似的,尤其腦袋後麵,好像還流了血,直到歇過勁兒來,這中間的過程又要省略五千字,我才坐起來,這時候,我發現了一件十分駭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