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星語(1 / 2)

......

......

南方山脈,九甲鎮,背陰山頂一草坪地上。

“莫小橋,快看,是流星唉!”

一聲驚呼,帶著幾分歡喜,出自一個半大小女孩之口。那女孩莫約十一二歲,馬尾辮,瓜子臉,精致的五官,此時正側過身對旁邊的另一小男孩說道。身旁的小男孩和她年紀相仿,麵容清秀,兩人緊挨著坐在一塊倒是絕配,不過身上樸素的衣著,哪怕平日裏清洗的幹淨,也會顯得整體上黯淡了幾分。

順著女孩所指的方向,叫莫小橋的小孩睜大了眼睛,仿佛要從那億萬蒼穹中找出一顆流星劃過的痕跡。不過馬上,他的小臉擠出一個怪異的神色,笑罵道:“好你個念小雙,天空就這麼大,哪有你說的流星啊。”

女孩急道:“真的,我真看到有一顆流星就在剛剛滑落。”

“好,那你倒是指給我看看啊”

“就在那邊,不對,是那邊......唔......怎麼不見了。”

“哈哈哈,你一下這邊,一下那邊的,流星到底在哪啊?”

從男孩的嘴裏發出一連串的怪笑。

念小雙疑惑的又朝天空看了眼,隻見夜幕四合,別說流星了,整個天空除了可見的幾顆星星稀稀拉拉掛在上麵再無其他東西。

或許是看錯了?又或許那流星滑落的速度太快,驚豔的美麗,隻一眨眼就消失不見。

夜色黑的純淨,就像那時的少女。看了一會,見找不到之前的流星,她索性不再去想了。轉過頭,身旁的莫小橋依舊在笑,隻不過不出聲了,一副討人厭的笑臉正對著她。見狀,她“哼”的一聲又別過頭去,嘟著小嘴,一副小女人的神態模仿的有模有樣。仿佛再說“我生氣了,不和你這個討厭鬼說話”。

莫小橋表現得倒是機靈,許是平日裏像這樣的情況見得不少,以前也經常和姐姐吵架,使出這一招的時候,姐姐似乎是這般做的。他學著姐姐的動作,有點笨拙的把手繞到女孩的背後,再小心翼翼的放在她肩上。之後說話的口吻,也不自然的透出了點沉穩的味道:“好了,小雙說有流星,那就真的有流星。”

他這一套動作完成的出乎意料的輕鬆,心中還小小的得意起來。不過他未曾想過了一點,姐姐和他的關係是至親,姐姐這麼做是關懷的味道。而他和雙兒呢,從小玩到大,雖然是青梅竹馬,但是太過直接的舉動在逐漸成熟的女性敏感天性下卻有些不妥。終歸是個笨拙的男孩。

感受到肩膀上傳來的重量,念小雙有點不自在的縮了縮身子,怯怯的抬頭看了男孩一眼,見他雙眼爍爍的盯著自己,倏地又低下頭下去,像是要遮住什麼似的,小小的心開始不安的跳動起來。片刻之後,耳旁卻傳來莫小橋的聲音:

“雙兒,如果你真看到流星,你能描述一下流星是什麼樣的嗎?”

“.......”

“那讓我來猜猜吧,唔,流星是星星掉下來的樣子,平日裏看星星就覺得它很亮,那流星一定也很亮咯......像蠟燭那麼亮?”說到這,莫小橋停頓了一下,他感覺到從雙兒的肩膀上傳來一陣顫抖,那是強忍著笑意時身體自然的顫動。靜謐的夜裏,女孩小聲的嘟囔著“土包子”三個字他聽得一清二楚。他得意的一笑,嘴上卻不說破,等雙兒的情緒慢慢緩和下來之後,他才又道:“我覺得一根蠟燭可能不夠,但千萬根蠟燭加在一塊,就有流星那麼亮了吧?”

似乎是受不了莫小橋“土包子”般的見解,女孩終於抬起頭,清脆的嗓音快而急促:“流星的光芒雖短暫,可是那種無比的輝煌和美麗,又豈是千萬根蠟燭所能比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