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方氏和裴行都有些慌,可方氏還是叫囂讓人動手,“上,她不敢真的動手。”

還真的有幾個下人衝上去,可還沒等靠近裴晚卿,手臂就和肩膀就被斧頭砍中,刺痛襲來,尖叫聲響起,登時鮮血橫流。

這下,就連方氏都慌了。

“小賤人,你是瘋了不成?你敢殺人?”

方氏顫抖著聲音,指著裴晚卿,還對一旁的裴行道。

“好好看看,這是個什麼東西?!”

“孽障,你還不趕緊放下,怎麼?你還想對我動手不成?!”

裴行也是嚇了一跳,可更多的是憤怒,傳出去,他裴行的女兒,一個大家閨秀,動手,還是用斧子,他不得被人戳脊梁骨,還有什麼清譽可言。

他當即便對裴晚卿動怒。

聞言,裴晚卿絲毫沒有動容。

反倒是方氏眼睛一眯,不知想起了什麼,突然從後推了裴行一把。

“這小賤人就是看準這些下人都是簽了死契,不敢聲張,就算死了,也沒什麼妨礙,可你是她生身父親,她天大的膽子,也是萬萬不敢對你動手的。”

說著,她又小聲對著裴行的耳朵,“去把斧頭奪下來,我才好讓人把她綁回去。”

聞言,裴行踉蹌了一下,才抬起頭看向裴晚卿,隻是話還沒出口,他就被裴晚卿冰冷沒一絲溫度的眸子驚了一下,可挨不住方氏催他,他還是咳嗽了一聲,開口,“逆女…”

話才剛出口,他就突然瞳孔劇縮,眼睜睜看著裴晚卿對著他舉著斧頭,嚇得他雙腿一軟,本能的想躲,可身體卻像是不聽使喚似的。

眼看著斧頭衝著他頭就劈下,他忍不住…

這時,一道蒼老的聲音急切響起,“卿卿…”

裴晚卿眼角掠到是祖母穀氏,才急忙收了力道,身子輕輕一側,手裏的斧子隨之傾斜,擦著裴行麵頰掠過,可磨的鋒利的斧刃還是削掉裴行一縷頭發。

裴行麵色比紙還白,待反應過來,已經一屁股坐在地下。

裴晚卿斜了他一眼,又晃動了幾下手裏的斧頭,“我說過,我不會留情…”

“畜牲,你就是個畜牲,你敢對你父親…”

“閉嘴,裴行,子不教父之過,上梁不正,下梁歪,再說,你自己又是個什麼東西,怎麼有臉說別人,就算卿卿對你動手,也是你活該。”

穀氏本不想出來,可她終究不能眼睜睜看著裴晚卿鑄成大錯。

而且,不管如何,裴行終究是她唯一的兒子。

裴行一愣,看到穀氏,明顯有些慌,好幾次想張口,卻終究沒有張口。

“呦,我當時是誰,原來是穀姨娘…”

方氏看裴行再穀氏麵前跟個鵪鶉似的,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她不明白,裴行每每提起穀氏,都恨不得跟她不沾半毛錢關係,可如今到了穀氏跟前,又仿佛變了一個人。

因為裴行的緣故,她對穀氏這個正兒八經的婆母也沒有半分尊重。

“你是個什麼東西,爬床的玩意…”

穀氏瞟了方氏一眼,壓根不拿正眼看她。

方氏氣的跳腳,想慫恿裴行,可裴行根本不聽,被逼急了,還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好了,都給我滾,別髒了我這塊地。”

穀氏不願看到方氏和裴行,直接下了逐客令。

方氏還想說什麼,裴行拉了拉她。

“你做什麼,無論如何都得…”

方氏想起鋪子的情況,就頭疼,她原本想著,先把裴晚卿綁回去,餓上幾天,等磨磨她的性子,她總能聽話些的。

若是今天不能把裴晚卿弄回去,等她真的嫁去侯府,到時候他們可就真拿裴晚卿沒辦法了。

“怎麼?不舍得走?”

穀氏見狀,冷笑著看向裴行。

不知是不是裴晚卿的錯覺,她總覺得裴行非常忌憚穀氏,好似還很害怕。

“不了,您喜歡卿卿,讓她留下…”

“我是喜歡卿卿,可跟你沒關係,你,我是多看一眼都嫌髒。”

穀氏啐了一口。

“你?!”裴行臉色黢黑,似乎隱隱在忍耐著什麼,可終究還是沒敢再說什麼,拉著方氏,喊上方忱和下人便離開了。

方氏被他拉走,還有些氣憤難平,“裴行,你怎麼回事?你平日裏不是說隻認嫡母,不認,可我怎麼覺得…”

“閉嘴。”

裴行突然對著方氏發火,倒是把方氏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