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記得,當時我是特想去,但是朋友不想冒險,所以就……”閆澀支吾一會兒,略表歉意。
“沒事的,我當時也看出來了。”突然,小白菜臉貼近閆澀,“現在,你有意要去嗎?”
“啊”,顯然她的行為和話語讓她有些震驚。“晚上,還能進故宮,不會是翻牆頭吧?”
“這個你不用擔心,保證你不會被抓到,而且任何人都不會覺察到你的蹤跡。”小白菜信誓旦旦的說道,似乎這一切對她來說是小菜一碟。
“在大陸,這可是犯罪啊。”
閆澀有些遲疑,畢竟被抓後果非常嚴重,猶豫之時,眼神又瞟向呼吸平穩的陸離,終究是忍不下心來。
“他睡得很沉,他斷不會察覺我們不在。”
閆澀輕聲應道,將手搭在小白菜手裏,五步一回頭,看一眼床上安穩入睡的他。
“一會兒,無論你見到什麼景象都不要吃驚,那或許才是最真實的。一定要相信我,不要喚醒我,不然,我們可就回不來了。現在,你把眼睛閉上,觸地後睜開眼,切記我說的話。”
閆澀乖巧的閉上眼睛,然後就是極強的超重感覺,觸地後心兒還砰砰地跳。不知道小白菜用了什麼強大的道法,抬眼處,竟不知到了何許地方。昏天黑地,漂浮著迷霧,擋住了視線,什麼也看不清楚,右手撥開幾許迷霧,才看到左右街道上,木質樓閣林立,有的飄著幌子,依稀辯得是飯店、酒肆或者是茶樓之類,腳下是平滑的青石磚,遠處還傳來更夫打更的聲音,“天幹物燥,小心火燭”。左手傳來拉扯的力道,閆澀才想起有小白菜作伴,思緒慢慢收回。
難道這是在古代,周圍的場景,已經依稀可辨的更夫打更的聲音,分明就是電影中才有的畫麵。
閆澀欲開口問小白菜,扭過頭去去看左邊,小白菜卻是挽著發髻,臉麵搽著粉,猶若病態白,唇彩色澤紅豔,突生起幾分詭異來。再看穿的衣服,是清廷宮女打扮,但看她著青色鮮亮綢緞,上麵印著精致花紋,應該是一等宮女,如此想來,也應該是某位娘娘的近侍了。這樣想著,已經隨她走出幾步去,方才想起小白菜的提醒話來,把提到嗓子眼的話給壓了下去。
閆澀跟上她的步子,並排走著,看不到對方的眼睛,以及長裙下遮掩的腳。閆澀是多想知道,她的腳是否真如曆史描述的那樣--三寸金蓮,現在閆澀真有些後悔,平日裏沒有好好注意小白菜的腳是否正常了。
走過這個街道,閆澀隨之進了一個胡同,悠長又狹窄的巷道,高聳的宅子,投來月下光影,寂靜的夜晚,隻有腳踏石板的響聲了。
穿過這條胡同,又拐過一個房角,走得匆忙,閆澀也沒注意這是什麼地方,但聞到了濃重的草藥味,怕是間藥鋪子。再穿過一道胡同,就是寬敞的馬路。
小白菜淡淡地領著,閆澀靜靜地走著,左右相顧,應接不暇。閆澀趁機向身後看去,景象已經融入黑夜中,當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走了幾段路程,閆澀看得厭了,因為這些建築物大同小異,她根本看不出好壞來,也就不再左右張望。突然,兩人走近一片光亮區域,說是光亮隻是相對周圍而言,因為這樣的照明度實在無法與現代化相比,前麵是高大的城樓,往下看去,三個大字映入眼簾,“地安門”,三個朱色大門,屬中間那個最大,門前左右擺放著火把盆,城樓往左右延伸是蔓延不斷的城牆。
閆澀心中咯噔一下,知道故宮後門到了,才分辨出方向來,宮門後麵可就是皇宮了,腦海裏應景的響起一句話來,“一入宮門深似海”。淡淡一笑,這宮門深海與自己又何幹,她搖搖腦袋,晃去這可笑的想法。
城樓下,中間的門忽然開啟,這是進入的門,而旁邊的兩個偏門則是出宮的門。“吱嘎吱嘎”,朱色大門大開。小白菜領著閆澀踏入,四米進深的城牆,牆壁上的火把毫無預兆地點燃,周圍看不到一個人。
如此想去,閆澀不禁打了個激靈,即便是聽到了更夫打更的聲音,自始至終,除了這半人半鬼的小白菜,怕是沒見過一個人吧。左手傳來絲絲冰冷,閆澀忍不住將右手放在口邊,吹幾口氣,卻覺得呼出的氣息都是冰冷的。左右仔細打量著,生怕此時哪個角落裏,突然竄出個嚇人的東西來。
“轟”,身後傳來宮門關閉的聲音,將閆澀給嚇了一跳,緊繃的神經差點經受不住,差一點就要尖叫出來。
小白菜對周圍的景象熟視無睹,而閆澀卻是唯唯諾諾,仔細盯著,耳朵豎起,生怕竄出個東西,或者是聲音,嚇壞了她的小心髒。
小白菜七進八出,竟是在一片低垂的房前停住了腳。“就是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