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連手裏的證件都拿不住,悉數掉落到地上。
“白喬蕎,你在哪裏?”
清晰的吐字,鎮定平淡到讓人遍體生寒的音調。周遭有人往自己身邊看,似乎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男聲給駭到。透過那空空的擴音器,森冷的響遍整個機場上空。
“白喬蕎,我不說第二遍,立刻回去。”
喬蕎僵立在原地,驚悚得好比眼前出現鬼魅。她臉色發青,瞳孔放大,懼怕到極致的往自己周遭看,有人也在看她,以質疑的目光。她忽然蹲下身匆忙撿起護照等證件,神經質般往檢票口那裏飛奔而去。
她不回去!絕不回去!絕不!
檢票口排了三五個人,一個一個往裏走,她跑過去,正好輪到她。白喬蕎手抖著,渾身血液都在叫囂,全身的汗毛都倒豎起來。
“快!快點!”
她看工作人員按部就班的查看,疑惑的朝她看了一眼。白喬蕎眼眶裏脹得發酸,幾乎都要流下淚來。工作人員終於拿了票要遞還給她。
橫空一隻手截過來,握在白喬蕎露出一截手腕的腕子上,用力往邊上一拉,手骨立刻就要斷了般。
“白喬蕎,膽子越來越大了,嗯?”
驚恐慌亂的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人,白喬蕎下意識扯著手腕要脫逃,被許西蒙直接拖拽著往一側走去。
“你放開!你放開我!我不跟你走!我不要跟你走!”
她瘋了一樣喊叫起來,披散著頭發,低頭抓著他的手就咬下去。有許多人開始往他們這裏看,白喬蕎咬在他虎口上,牙齒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血腥湧到她嘴裏的時候,她想,她真是想要喝他的血,吃他的肉,她竟也已經這樣恨他了。
許西蒙摒著一口氣,另一隻手按在她發頂上,將她往自己胸口按著固定住。齒縫磨礪著似乎能聽到鋒芒相撞的聲音。他靠在她耳邊低語:“去找陸似君?你得想想,是不見他,留他一條命好,還是給我個機會沾點血好。”
他說得輕鬆自然,語聲緩慢,好像在安慰爭執了的戀人,旁人聽不到他字句裏的警告惡毒,白喬蕎卻靜了下來,一股接連一股難以抑製的痛苦悲哀。
“許西蒙你不要,你不要傷害他。”
她伏在他胸口,安靜下來,鬆口,抬手抓住他一隻手臂。全身綿軟,似吵累了撒嬌的小女生。
“嘖嘖嘖,真是癡情。我都要掉眼淚了。”
他微微笑著和周遭探尋的目光致歉,嘴邊卻說著刻薄的話。白喬蕎被他扶著背,半拖半抱的帶著走。
她這麼容易就臣服,許西蒙既覺滿意更多的卻是惱怒。他不過提了陸似君三個字,她就惶急成這個樣子。那個男人在她心裏就這麼重要?那她承認的曾經對他的喜歡呢?他許西蒙就這麼容易被她丟在過去,一分不剩?
一波波念頭不受控製的湧來,滔天巨浪般,將他滿盈的光火從一星半點,攛掇成難以抑製的地步。
迎著周遭好奇的眼色,他唇邊越笑,掐著她的手越緊,要將她手骨捏碎般。
白喬蕎被他按在胸口,氣悶喘促,她眼睛越發的疼,越發的酸。因他捏掐的用勁,因無望的前路。他為什麼就不能給她一條活路走?
手上一鬆,她被丟到車後座。還未坐穩,車子風馳電掣般馳騁起來。額頭撞到前座座椅上,發出悶響,白喬蕎手扶著後座邊沿勉強穩住,抬手去摸,掌心裏又溫又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