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九章:你想幹什麼
這時,宴會廳裏隻剩下她和許西蒙,許西蒙隻聽到身後一聲悶響,回過去看,就見她額頭貼著的地板上,散亂的頭發糊在一大灘還在流出來的鮮血上。三兩步走過去扶起她,他喊:“白喬蕎?白喬蕎!”
她手垂著,一動不動,就和死了一般。許西蒙深吸了口氣,忍下厭惡,一把抱起她,大步往外走。
今夜注定忙碌,院長正和家人共進晚餐,被一個電話喊回了醫院。
城裏的許老板下令,醫院裏大大小小的醫生,沒一個能安穩過這個晚上。
燈火通明,急診室,手術室的燈都敞亮敞亮。
喬蕎醒過來的時候正有一個白大褂驟然出現,然後是黑壓壓的身影懸在她身上,那受辱的場景就像一把帶血的刀一樣插到心窩上,她猛然尖叫,一把推開那個醫生,從病床上跌下來。床邊一隻手臂扶住她。腕上的手表熟悉得刺眼,那是一年前她陪白露買給許西蒙的情人節禮物。
手心底就像出了一塊烙鐵,她立刻鬆手,人就歪到身側許西蒙微微彎的臂彎裏。
許西蒙眼神示意,被突然襲擊的白大褂非常識時務,立刻悄悄退了出去。
受手臂救助的白喬蕎慌措下抬頭看腕表的主人,害怕如陰影,打得她渾身僵住。
他嘲弄的眼神明顯:“識趣。投懷送抱,嗯?”
“我沒有!”
許西蒙不說話,眼睛往下垂,示意她此刻的處境,又抬眼譏諷的看她。白喬蕎深吸口氣,別開眼,抬手要推他,他卻快她一步突然鬆開,看著她從床沿邊上跌到地上,狼狽可笑。
他的報複意圖這麼明顯,白喬蕎隻是覺得鼻酸難耐,眼淚忍著,扶著那床沿站起來,拉開門就往外走。
“手術還在進行,看在露露的份上,我不會讓他死得那麼容易。”
他冷惻惻的說著話,酷寒從血管裏一路往上,湧到喬蕎心上。
不敢置信的回頭看他,她聲音都在抖:“許西蒙!那是我們的爸爸!是露露姐的親生父親!你在以為什麼?”
他恨她一個人就足夠了,難道他連爸也一起怪罪?露露的離開,他們所有人都傷心,可最傷心難過的,隻會是爸爸。他竟連爸也要恨?
許西蒙冷笑:“如果不是他逼著露露和你換,死的那個人,是你。”
“是!是我不好,我不該和爸說我發燒,他就不會讓露露姐代我的班。可那些都和爸爸沒關係。是我的錯,是我不好。你不能遷怪爸爸。”
她著急難以忍受,眼也紅起來,突然長了力氣,和他針鋒相對的爭辯。
許西蒙從前極喜歡和她鬥嘴。一開始,是她先認識的他,當時是秘書的失誤,他不得不在經濟艙和人擠一擠,身邊是個胖子,把咖啡灑在了他身上,居然還指著他要賠錢。他不願多話,掏了錢就要息事寧人,是她過來,三言兩語就把胖子給拿了下來。之後,他要謝她,在機場碰到了來接她的白露。
他的這段感情因她而起,也因她毀滅。許西蒙見到她此刻伶牙俐齒的模樣,就想起初見到白露時,那樣明媚不懼的笑容。怨火,就燃了起來。
“不關他的事?對,是你巧言令色,哄騙了他去逼露露上飛機,和他無關。”
他冷冷的笑,笑得白喬蕎一陣一陣發寒。
後背靠在牆上,他走近來來,手捏在她動脈之上。死亡的感覺隔著薄薄的血管,清晰莫名。
喬蕎渾身都抖起來,驚恐的看著他:“你,你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