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頭一天剛好是天北下山,兩年輕人今日重逢,也不需太多客套,不外是什麼最近接觸了什麼新鮮玩意,奇人異事。天北在先生的山洞裏見識了什麼奇珍異寶,昆湘在城裏又認識了如何曼妙的女子。正是你方炫完寶,我來唱妃嬪。兩人香味相投,若是尋常銱絲百姓看了,隻有羨慕嫉妒的份兒。恨不能兩人紛紛身染重疾,一命嗚呼。兩人一邊交談甚歡,一邊緩緩走向車馬,這是洛公子專程按倆人約定,每次許公子下山次日,兩人結伴去昆城遊玩,有說有笑,越走越遠。
話分兩頭,這邊屋裏燈火下的嬌媚女子,既不吹燈歇息,也不梳妝起床,而是半躺在床上理理頭發,點上一支煙卷,濃鬱的巴蜀韻味,混合著燈油的奇異芳香,分外撩人。西牆外的大胡子遠遠聞到,不消多思量,已經麻利的縱身翻過牆頭,輕聲落在院中,沒等這嬌娘反應過來,粗大的手指已經熟練的伸進了衣襟,扭捏著這嬌小尤物。“你這個畜生,誰讓你進來的,滾!拿開你的髒手...我可喊了!救命,啊,啊...”然而破爛漏風的大門之外,也並不能聽見裏麵這對男女哪怕一點卵動靜。
屋裏的女孩,乃是當年四川唐門一女子跟魯地名門之後的私生女,因為男人家裏嫌門第不搭,堅決不認這野媳婦,無奈一刀兩斷,女兒跟母姓唐,由於是私生女,根據當地習俗,取名最後一字必為“雪”,唐雪不算是小姐,所以打小也不被重視,亦不受宗族教育管束,由其母憑己力教養,結果從小對長江北畔之人恨之入骨,尤其是男人,實際上,基本對所有男人都咬牙切齒。然而陰差陽錯,20幾歲依然是處子之身的唐雪,想要隻身遊曆京城見世麵,一路上憑著所學粗淺的唐門秘術,數次保全了貞潔,並且在所到之處留下過幾具因垂涎自己身體而中毒發黑的男屍。可鬼使神差卻在京師被許天北的風流倜儻加之甜言蜜語迷昏了頭,不但以身相委,更是從京城千裏迢迢的跟隨至路窪村,租住了村裏一間小屋,對外聲稱是逃難喪子的寡婦,靠鄰裏接濟過活。
天北雖然閱女無數,可北方女子要麼膀大腰圓、高入雲端,而且皮膚多不平坦,不然就是性格狂放而缺少內斂。段無這蜀地小女子的玲瓏細嫩,又嬌羞討乖,而這唐雪繼承了南北雙料的優點,身材嬌小皮膚細滑,卻長了北方人的高鼻子和刀削般的下巴。更由於其扭曲的童年,蘊發出一種迥異於其他女孩的外冷內騷的魔性氣質。是以天北不離不棄,一路瞞著家裏跟這女子就沒有斷過,足見在其心目中,她與尋常姘婦自是不同。
話說幾個月前,許天北按慣例聲稱與洛公子去城中書院走讀論學。唐雪獨子呆在家中數著日子,她一次都沒有去過昆城,因為天北說過,城裏他家的生意很多,萬一被他爹的人看到二人招搖過市,以後在一起就難了,所以她忍著,等著,但想想自己男人將來能學有所成,與文人墨客交流論道,心裏也就不那麼失衡了。可是她哪裏知道與天北交的流的都是花樓香苑裏的粉墨騷客,學的都是房中春術。
可是這一天,有一個人,捅穿了這個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