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奇遇(1 / 3)

大宋徽宗年間,有一江湖劍客,相貌俊朗,武藝高強,行俠仗義,鋤強扶弱,好書法,喜文章,人稱“玉麵書生”。有詩雲“江湖一劍客,一劍一筆行,天生好俠義,懲惡乾坤清。”

一日,杜康酒樓上,一老一少倆乞丐,來到一桌正吃飯的客人前,欲張嘴要些吃的,還未張嘴,“滾”一彪形大漢站起,一腳向那孩子踹去,一拳向那老者揮去,隻見那老者和孩子踉蹌跌倒在地,呻吟聲、哭聲咋起,酒樓掌櫃跑來,“幾位客官莫生氣,不要跟這種人計較,我馬上找人把他們倆扔出去,打擾幾位了,請慢用”。掌櫃的話還未落音,樓下“咚咚”跑上來幾個人將一老一小架下了樓。且在這時,一客人提劍走進酒樓,但見這人英氣逼人,雙眉間隱隱透著幾許俊雅,氣質非凡,他將長劍橫放膝上坐下,“小二,來酒菜。”說話間,小二來到身邊,擦拭桌麵。

“客官,哪裏來?想來點什麼飯菜?”

“不該問的不要問,隻管將好酒好菜上來。”

“那好,客官稍等一會,馬上就好。”

隻見小二跑去廚房準備酒菜,這帶劍的客人正是玉麵書生韓一鳴,見幾個夥計將一老一少拖拽著拉出酒樓,想出言阻止,後又莫名作罷。

被趕出酒樓的老少兩乞丐並沒有離開,在酒樓的門口探頭探腦,向裏麵張望,

“爺爺,我餓。”

“再忍一忍,遇到好人,就有好吃的了。”那小乞丐被酒樓內傳出來的飯菜香味迷住了,再也忍不住,撒腿跑進酒樓,那小乞丐正要伸手去抓韓一鳴桌上的飯菜,被店小二一把抓住後頸,拎了起來,

“小東西,他媽的找死啊,敢搶客人的飯菜,膽大包天哪!”說著,巴掌拳頭齊朝小乞丐的臉上和身上招呼,十來歲的孩子怎禁得起這般打,暈厥過去,韓一鳴將長劍從劍鞘中拔出,

“將這孩子放下,不然這長劍看不慣,要飲血了。”那小二根本沒有理會,又往孩子身上踹了兩腳,誰也沒有看清韓一鳴是怎樣出手的,長劍還入劍鞘,那店小二已然身首異處,好淒慘,店裏的客人見此狀況發生,一哄而散,那老乞丐見孫子久久沒出來,進酒樓找尋,見孫子躺在地上,以為死了,老淚縱橫,哭天喊地。韓一鳴走到孩子跟前,見他用拇指輕柔了一下小乞丐的人中穴,小乞丐醒來,嚎啕大哭,整個酒樓籠罩在悲哀的氣氛中。

韓一鳴見孩子醒轉,將隨身帶的錢袋裏掏出一錠十兩的銀子,遞在老者手中,“此處不宜久留,快帶這孩兒遠去吧,免得是非。”老者雙手顫顫巍巍接過銀兩,祖孫兩個,要跪下感謝,韓一鳴慌忙阻止。

韓一鳴想:我若走後,不要讓這祖孫惹了官司,好漢做事好漢當。他走到櫃台處,取了筆蘸滿了墨,在酒樓的一麵牆壁上寫下:殺一酒樓夥計,天地證,與他人無關,韓一鳴。韓一鳴將這一老一少兩人帶到安全的地方,對他們說:“江湖凶險,不要這樣漂泊了,我給你一封書信,你們去開封府找易行門的掌門,他見了書信,會善待你們的。”老人說:“先生的大恩,無以為報,就受我祖孫一拜吧。”韓一鳴說:“不必如此,老人家,如果有緣,他日必然相見。到那時你再謝吧。”韓一鳴說完,轉身離去。

這一老一少別了韓一鳴,就趕往開封府,晝行夜宿,一路還算平安。大約過了半個月,他們來到了開封府,不愧是一座古城,街道兩邊的商鋪琳琅滿目,街道上熙熙攘攘,好熱鬧!

“狗剩,咱爺倆先找個地方吃飯,再打聽易行門,啊?”

“都聽你的,爺爺。”

“不聽爺爺的,你聽誰的。”

說話間,他們就走進了一家酒樓,店小二見是兩乞丐,要來轟出去。老者將錢袋掏出,往桌子上一摔,“俗話說的好啊,狗眼看人低啊。”小二見有銀子,隻好陪笑說,“是狗眼,客官莫生氣,需要什麼,隻管要來。”

老者說:“這幾日葷腥吃的多了,有些反胃,想吃些清淡的,來兩碗青菜麵吧。”小二聽老者說完,沒說話就去了廚房吩咐去了。沒多時,兩碗熱騰騰的清湯麵就端上來了。老者叫住店小二,“夥計,想跟你打聽一下易行門,聽說過嗎?”店小二小聲附耳對老者說:“你想找死嗎?那易行門可是一個怪異的門派,聽說在開封府的東城,勢力很大,連衙門都怵他們啊。”老者聽店小二這般說,心想這恩人要害我祖孫二人不成?命是恩人救下的,就算是危險的地方,也要去找尋一下,權當是去報恩情了。狗剩見爺爺發呆,“爺爺,快吃麵,涼了就不好吃了。”老者這才醒轉,“知道了,吃吧。”說著大口的吃起來。

吃完飯,祖孫二人就往東城方向走去,離城門還有大約五百米的地方,就隱隱約約看見城樓上高高懸著一杆大旗,上麵赫然一個大字“易”。老者看了那旗上的字,心想這就是恩人說的易行門的所在了。走到城門近前,城門口就有高高壯壯的漢子十六個,一邊各站八個,每人懷裏都抱著一把大刀,遠遠看去,個個都是凶神惡煞,好似從地下閻王殿裏找來的。祖孫二人剛要從這十六個漢子中間穿過去進城,站在第一個的漢子嚷了一聲,“從哪裏來的,進我易行門地界,又有何事,快說來。”老者立馬收住腳,不敢走了,狗剩見這架勢,打著哆嗦,躲在爺爺身後。老者慌忙將韓一鳴的書信呈上,那大漢見是一封信,問道“這是誰的信,要幹嘛?”

老者接話說:“是恩人的,他讓我來易行門討口飯吃的。”那漢子有些不耐煩,“你恩人管我們易行門屁事,要討飯到別處,我們這裏不喜歡叫花的。”正說著,從城門裏來了一個騎著馬的一個武者,見城門口有事,就下了馬,來問究竟。那漢子見是易行門二當家來了,上前說:“二當家,這兩個叫花的想進我易行門地界討飯,還帶著書信,你看怎麼辦?”易行門二當家薛平將書信拆了,剛看了落款,就點了點頭。薛平對門口的漢子們說:“小的們,睜開你們的狗眼看清楚,這兩位是我易行門的貴客,以後隻要在我易行門地界,他們可以任意行走,知道嗎?老爺子,下麵不懂事,你老別見怪,你老辛苦了,你老跟這位小哥這就跟我進城,我們掌門要知道你是玉麵書生推薦來的,肯定會高興壞的,你老不知,玉麵書生大俠對我們易行門是天大的恩惠,如果沒有他的幫忙,十年前我們就被官府給滅了。走,走,我們進城,邊吃邊談。”老者見這二當家這樣熱情,稍稍放心,跟著進了城。

祖孫二人跟著薛平走進一家大宅,隻見三步一崗,四步一稍,守衛極是森嚴,過了兩道門,來到一處院子,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正在練劍,動作輕盈,小姑娘的不遠處站著一個相貌堂堂,身材魁偉的漢子,這漢子的嘴裏不停的說著什麼,似乎是練劍的招式。

“大哥,我們這裏來貴客了,是玉麵書生大俠推薦來的。”薛平走到那漢子近前說。

“果真是玉麵書生恩人推薦來的?”那漢子問。

“有書信呢!”薛平說著將書信遞到那漢子手中,那漢子仔細的讀了書信,麵容舒展,露出笑容。

“老先生,在下失禮了,因為久沒有玉麵書生恩人的音信,想報當年保全我易行門的大恩,一直沒有機會,今日終於有機會了。薛平去廚房安排一下,我要為老先生祖孫接風洗塵。”方中達有些激動的說。

“你就是易行門的掌門吧?”老者問。

“在下方中達談不上什麼掌門,隻是帶著一幫弟兄在這開封地界混口飯吃罷了。老先生以後就叫我名諱,不必那般客套,我們這江湖上漂的人不喜歡客氣。”方中達接話說。那練劍的小女孩見爹爹與兩個陌生人交談,停下來走到方中達身後,打量著這祖孫二人。方中達牽著女兒的手說道:“方怡,見過爺爺和小哥哥。”方怡很有禮貌的說:“爺爺好,哥哥好。”

“狗剩,來給小妹妹認識一下。”老者將躲在身後的狗剩拉出來。

“男子漢大丈夫還害羞不成?”方中達說著哈哈笑起來,老者也跟著笑起來。老者拍了一下狗剩的腦袋說:“這孩子在鄉下待長了,沒見過世麵。讓方掌門笑話了。”方中達接話說:“這談不上什麼笑話,這孩子挺可愛的,我喜歡,如果老先生不嫌棄,我願收這孩子做徒弟,不知老先生意下如何啊?”老者喜悅的說:“如果這孩子能拜在方掌門的門下,是他三生修來的福氣啊。狗剩還不快快拜見師傅,你可以學武了。”狗剩見方中達要收他為徒,心裏早就樂開了,心想這學會了武功,以後就再也不受別人欺負了。小方怡在旁邊見爹爹收了新徒弟,忙著說:“爹,我要做師姐。”方中達聽了哈哈大笑,道:“好,就依你。”狗剩慌忙拜倒,道:“師傅師姐,受狗剩三拜。”方怡說:“師弟,你起來吧。”方中達叫了一聲:“好!我江湖兒女,不需那眾多禮數,起來啦,為師收下你了。老爺子,這孩子沒有大名嗎?為何聽你總叫他狗剩,這可不妥,孩子可大了。”老者接話道:“當初為他起名狗剩,完全是為了好養,在我們那裏,孩子的名字起的越賤,就越能吃苦頭,這叫了十來年了,叫慣了,也沒給他起什麼大名,還請方掌門為這孩子起個名字吧。”方掌門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不知老爺子貴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