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誰在咆哮公堂。”楊大人一拍驚堂木,薄怒地瞪著洛曉冉,“莫問,你說話注意,這是公堂不是你自家的門口。”嘴上斥責洛曉冉,心中暗暗感歎這女人罵得痛快。這個燕家的老匹夫是越來越不把他這個知縣放在眼裏了。

“大人,民婦知罪,既然這是公堂那就是講求法理的地方。民婦雖然見識淺薄,但也聽說過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理兒。雖然今兒大堂上與往日不同,聽說有英明神武的欽差祈王爺蒞臨,不過民婦相信祈王爺朗朗之心,懷揣的是天下百姓而非一家一姓,不會因燕家之女為寵妃而為燕家徇私枉法。民婦也相信楊大人會稟公執法。所以民婦才會如此鬥膽,隻因燕豐的話,這不是禿子腦袋上的虱子,明擺著往我身上潑髒水嗎?若想下毒害人,民婦還不至蠢到上燕家酒樓行凶,當個螳螂為捕一隻不值民婦搭理的蠢蟬而搭上性命吧。”洛曉冉有些蒼白的臉上,神色冷誚的字字珠璣般侃侃而出,說得四周一片抽氣聲低低而起,

祈王一身淡漠地坐在楊知縣的下垂首。傾城傾國的俊顏上如冰雕般毫無表情,墨色的眸子眼睫沉斂,看不出一絲的情緒。不過聽了洛曉冉這一番尖銳的話,不經意的睨了她一眼,好看的眉頭冷冷一蹙,眼中盡現幾分嫌惡和幾絲玩味。

“大膽刁婦,少逞口舌之快,若不是念在你有身孕憑你這番話,本縣就可治你之罪。”楊大人冷冷的說著,眼中卻帶了一絲的讚賞。這女人言詞犀利卻言之有物。幾句話既為祈王和自己帶了頂高帽,同時也用話困住祈王和自己。言之鑿鑿的把祈王與燕家的關係捅破說給大堂上每個人聽,若是祈王有一點的偏袒,那就是一家一姓之心了,如何稱英明神武。

“民婦多謝大人格外開恩。”洛曉冉淡淡的伏了伏身頗似謙遜。

“嗯”楊大人威嚴的哼了聲,轉而看向燕豐,“燕豐,你既說是莫問害了燕公子,你且詳細說說過程。”

“是”燕豐抿了抿唇,挺直了身子,說道。。。

洛曉冉微低著頭,靜靜的聽著,不時的還會抿嘴冷冷的輕嗤一笑。待燕豐說完,洛曉冉似聽到一個不生動的玩笑,居然搖頭輕輕歎息。惹得堂上堂下又是目光聚集在她的身上,而當事之人仿若未覺,鬱悶的皺起黛眉,粉唇鬱悶的抿緊。

“莫問,成落離,你二人還有何話說?”楊大人聽了燕豐的話,心中頗有微詞,不自禁微微晃了下頭,眸子幽深了幾分。

失笑的歎口氣,洛曉冉與成落離對視同時微微一笑,成落離抬頭“大人,小民可否與燕豐對質?”

挑挑眉,楊大人沉沉的點頭,“準了。”

成落離微勾嘴角,“謝大人”說著轉過身冷冷的瞧著燕豐,一股不怒而威的殺氣不期然的傾泄出來。瞧著他眼裏冰霜般的寒意,不知為何燕豐的心上突的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