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金燦燦的秋陽灑遍大地,一片豔熾的秋色中,微染輕黃的樹梢一動不動沒有一絲的風,隻蟬兒在枝頭間淒涼的哀鳴不斷,尖銳的聲音似刀刃劃在堅實的金屬上有些刺耳。

而此時隴西的縣衙裏卻是一片靜幽。靜幽的端坐首位的楊大人額角冷汗直冒如坐針氈。定了定神,深吸口氣,楊知縣清咳了一聲,一拍驚堂木,“來人,帶一幹人犯上堂。”少時,洛曉冉由叫成的男子抱著及燕豐和燕明奇的二個侍衛被衙役押解而出。

“大人。”放下洛曉冉,五個人跪在堂前。

“嗯。”楊大人沉聲的應著,擰眉瞧瞧五人麵沉似冷霜般,“來人,扶起莫問,念在她是一介孕婦且因昨日中毒時間較長已然出現小產前兆,本縣法外開恩,給她一把椅子。”

“謝大人。”洛曉冉揚起頭,不卑不亢的沉靜的微揖一禮,由身邊的成攙扶著落座於椅子上。

在他們身邊不遠,祈王爺在聽到洛曉冉懷有身孕時掃了她一眼,神色瞬息的冷峻了幾分。而後瞄到洛曉冉身邊的男人時,莫名的祈王一頓,打量了男人幾眼,幽幽的眼裏現出絲絲的迷惑。

大堂邊燕父惱火的一皺眉,這個楊大人居然膽敢袒護這個妖女,想著不由偷瞄了眼端然穩坐俊挺不凡的祈王爺和知府等幾位高官心中暗暗得意,自覺有祈王來旁聽這樁案子給楊大人施了壓力,再有自己連夜的謀劃,想來扳倒沐家,替奇兒報仇已是勝算在握。這多少抵減了些喪子之痛。

“下跪何人,身居何處,一一報上來。”楊大人沉聲朗朗的問道。

“小人燕豐,是燕少爺的貼身小廝。”

“小人費平,小人是費安。我二人是燕少爺的護衛。”

男人微蹙眉,揚起頭,“小人成落離。與娘子莫問暫居沐府。”

“民婦莫問。”

“成落離,莫問,本縣問你們,燕家大老爺燕舒頤告你夫妻二人使奸計毒害死燕明奇燕公子,你們可認罪?”

洛曉冉與成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不認。”

“嗯,燕豐,本縣問你昨日燕公子之死,可是這夫妻二人所為。”

“是,就是他們做得。”燕豐猛得揚起頭,義憤填膺的道,“就是這個妖女,趁少爺不注意時,在菜裏下了砒霜害死了我家少爺。”

“莫問,你可聽清了?你可認招?”

“回大人,民婦聽清了。”洛曉冉神態自若的坐著,目不斜視但卻可以感受到一道來自不遠處的凜冽的目光,“但民婦不明,這燕豐為何會含血噴人,顛倒黑白,當他家的燕公子是招財貓還是搖錢樹,巴巴的要民婦送上門去毒害他,還沾得一身讓人惡心的臊氣。”

洛曉冉粗劣的一番話惹來堂下旁邊之人的一陣輕笑,不過在燕父的怒瞪下,輕笑改為忍笑。

“放屁,你個潑婦。”燕舒頤可氣壞了,這妖女嘴也太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