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起身拜別皇後,隻有西廂和李妃留在原地。

等到大家都走了,岑舒窈開口吐槽:“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李妃在旁邊皺著眉歎息:“大家隻會覺得施更衣慘死,是皇後娘娘您的問題。是您為了爭寵,出現在城牆上,讓施小儀貶為更衣。之後她才慘死的。”

岑舒窈垂下眼眸,淡淡的說了句:“確實,我沒想到後宮情勢這麼複雜。一舉一動都可以傷人性命。”

李妃安慰道:“也不是你的問題,你也不要過於自責,這個結果大家都想不到的。”

岑舒窈轉頭看向西廂,開口說:“我等會給你一些銀兩,晚點去求皇上放你出宮,你拿著錢出去也可以謀生。”

西廂本來已經做好赴死的準備了,沒想到岑舒窈竟然願意放自己一條生路,她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靜好端了杯熱茶給她,安慰著:“你肯定嚇壞了,外麵那麼冷,靜心苑離坤寧宮那麼遠,你一路跑來,一定凍壞了。”

西廂不敢接茶水,不知道茶水有沒有毒,她有些警惕的看著靜好。

岑舒窈看在眼裏,知道她受到了驚嚇,並命令靜好:“靜好,你先喝一口,如果西廂不嫌棄你喝過的,她再喝。”

靜好聞言馬上當著西廂的麵喝了口茶,西廂這才敢接過,她又渴又餓又累,一口氣將茶水一飲而盡。

岑舒窈讓靜好帶著西廂去偏殿休息,自己和李妃,趙嬤嬤等人留在暖閣。

李妃沉吟了片刻,率先開口:“娘娘,聽說昨天虞純柔去拜見太後了。”

岑舒窈微蹙著眉,不熱不冷的開口:“難怪,抱上了太後這棵大樹,今天直接不來請安,想著和我硬剛到底咯?”

李妃捂著嘴輕笑:“娘娘,您看,您口口聲聲不想後妃來請安,可是心裏還是在乎的。虞純柔沒來,你都恨的牙癢癢的。”

岑舒窈撇了撇嘴說:“那不一樣,如果大家都不來,我也不用起來,我覺得非常好。但是我天不亮就被趙嬤嬤拖起來,我起來了她憑什麼睡懶覺?不患寡而患不均,懂不懂?”

李妃點點頭,笑著說:“確實是這個理。且讓德妃和賢妃去和虞純柔周旋吧,我不參與進去,您也不要參與。虞純柔現在有皇上和太後庇佑,過的肯定十分滋潤,我們不要去觸她黴頭。”

岑舒窈讚同地開口:“還好有你陪我,後宮局勢確實太複雜了。之前有貴妃,淑妃各自為陣,現在還有太後和虞純柔加入混戰。隻怕我想明哲保身,太後那個癲婆也未必能放過我。”

李妃歎了口氣,淡淡的說:“且走一步看一步吧,船到橋頭自然直。”

李妃與岑舒窈拜別之後,岑舒窈馬上回到自己寢殿睡回籠覺了。

天大地大,睡眠充足最大,她現在拒絕一切外界的打擾。

德妃和賢妃兩個人不情不願地往延春宮方向,一前一後的走著。

德妃看著賢妃素白的臉,忍不住開口:“你說虞純柔怎麼那麼狂?早上直接不來請安了。”

賢妃笑了笑,她向來耳聽八方,知道虞純柔正得寵。

她看了一眼德妃黝黑的臉蛋,開口嘲諷到:“如果你哥哥打贏了勝仗,平定了東南沿海,官居一品。你不僅獲得皇上的青睞,還去巴結太後,贏得太後的好感。前朝後宮都有人撐腰,你也可以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