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法說自己一點怨言也沒有。
“胡可，你知道這次我學會了一個什麼道理嗎？”
胡可愣了一下，安靜的等著白夢的下文。
“有人告訴我別活的太累，人要學會借力，唐子翼既然已經出手幫我談解約的事情，我就沒有理由幹擾他的決定，他強勢也好示弱也罷，我既信了他，結果我認。”
白夢這句話說的沒有任何起伏，胡可清楚地感受到了她的情緒，她知道此刻多說無益了。
電話結束，白夢打算和唐媽媽告辭，從花房離開去後麵的院子裏找她。
唐媽媽在書房的櫃子裏，拿出來一個盒子，除了一個畫冊裏麵零散的還有幾個漂亮的水晶洞，粉的紫的還有幾個沒砸開的原石。
沒等白夢開口，她招手喊她過去。
唐媽媽把整個盒子推給了白夢，“這個以後給你保管吧！我打算這幾天回法國了。”
白夢不解的看向她，“您不打算過了春節再回去嗎？”
她避而不答，反倒說“你不打開看看嗎？”
白夢隻好點點頭，翻開那個畫冊，居然是一份成長冊。裏麵的孩子也就一歲左右的模樣，笑的十分好看，在一片草地上坐著，手裏抓著幾根草，旁邊年輕的唐媽媽笑容燦爛半舉著一頂禮帽給孩子擋著光。
照片像是抓拍的，很自然。
空白的一頁上，娟秀的字體記錄著當時的那份快樂，我的寶貝子承。再翻開一整頁都是彩鉛畫的，色彩明媚帶著小花的草地。後麵也是一些生活記錄，瑣碎的小事，一張照片幾句話一幅畫，明媚活潑的記錄和眼前高冷的唐太太好像毫無關係。
白夢慢慢翻完，好像隻記錄到了三歲左右的模樣，唐子承拿著小錘子在砸水晶洞，身後有一個男人的胳膊幫他扶著。
“阿姨，子承一定會很喜歡的。”
“你收著就行，不用拿給他看。”
白夢覺得這是藝術家的浪漫嗎？字裏行間真的滿滿的都是一個母親的愛意。人真的會越年齡大越不願意表達嗎？她很少聽唐子承提起媽媽。好像這個角色在他青春期是一個缺失的角色。她想了一下開口，“這是什麼儀式感嗎？阿姨，這樣的禮物沒人能拒絕，子承和唐子翼有您真好。您如果住慣了法國，回頭我和子承也多去看你。”
唐媽媽搖了搖頭，“他們有我做媽媽並不幸運，這個畫冊也隻此一本。”她眼睛看著那些東西，然後直視著白夢說“子翼的童年什麼都沒有留下。”
那天下午唐媽媽給她講了一個漫長的故事，關於愛關於責任關於取舍，人生比電視劇複雜多了，世界真不公平有的孩子是帶著愛意和期待出生，有的卻在愛意殆盡背叛和謊言中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