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隻是女朋友,走的近的異性好像隻有白夢。
唐子翼嘭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他決定明早和哥哥正式聊聊白夢。
白夢的名字也出現在樓下唐老爺子的嘴裏,他半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全然沒有了往日的神采,隻像一個即將離世的老人。
他年少時厭煩過爺爺所謂的精英教育,老人像是一座巍峨的大山籠罩在自己頭頂,即便自己才開始工作,集團裏的那些元老動輒也會搬出爺爺的名頭。但是他真的意識到爺爺即將徹底退出自己的生活,唐子承心裏揪著難受,爺爺在自己生命中的角色無人能替。
唐老爺子的手瘦的好像隻有一層皮膚,這次生病真的是要了他半條命,術後鬱結於心思慮過重都不利於身體康複。
唐子承坐在床邊的矮凳上,老爺子的手緩緩的拍了拍他。幹燥而脆弱的手掌和唐子承修長的手指形成了對比,仿佛鬱鬱蔥蔥的樹上纏著一段枯黃的古藤,隻消一陣風就會灰飛煙滅。
“子承,爺爺沒幾天活頭了。”老爺子說話的時候平靜無比。
唐子承剛想說點什麼,爺爺擺了擺手,自顧自的又說了下去。“我知道你和子翼爹不疼娘不愛的不容易,你年紀輕輕的把唐氏打理的這樣好,爺爺知足。”他略微停下咳嗽了幾聲,“我嘴上不說,打心裏是很驕傲的。子承,你年紀小荒唐了些也不打緊,好在也沒什麼人知道。爺爺也沒查出那個人是誰,隻是 你得知道把那些照片敢送到我眼前的人一定是你親近的人。你得斷了這份念想了。”
唐子承當然知道那些都是誰的手筆,心口慢慢泛起一陣酸楚。他點點頭,“爺爺,我已經放下了,我和他之間再無可能。”
唐老爺子緩緩地鬆了口氣,“好,子承,唐家往後就是你的了。看顧好子翼,替他找門順他心意的婚事就行了,咱家好歹要有一個人自在一點兒。他總覺得我偏心,這最後一件事兒好歹順他的心意。老宅和大部分股份得留給你,其他固定資產補給他多一些。”
“爺爺,你好好養身體。說這些幹什麼!”
“這沒什麼好忌諱的,早晚有那麼一天,這遺囑前幾年就準備過了,隻是最近再修改一下細節罷了。”
唐子承心口的石頭越壓越沉,隻是徒勞的叫了一聲爺爺。
“我沒別的奢望,子承,爺爺不求你娶一個高門大戶的女子了。我死之前好歹看著你娶個女人進門,也算我唐慶對得起列祖列宗了。”唐老爺子笑的有點淒荒,眼角滾下兩行熱淚。唐子承有生以來第一次看見爺爺落淚,父親的葬禮上他都不曾看見爺爺如此狼狽。他傻傻的看著爺爺。
唐老爺子啞著嗓子說,“我知道你和那個叫白夢的小丫頭走的很近,我已經找人去接她。你哪怕是做做樣子給爺爺看,你隻要娶她進了門,爺爺也能瞑目了。”
唐老爺子幹枯的手掌上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死死的抓住唐子承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