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走在她的後麵，和她並肩穿行在明亮和明亮之間。
街角有一家羅森，他忽然伸手拉住白夢。她慢半拍的側頭，“怎麼了？”
“買點東西。”
他鬆開她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喝酒的原因，她小手熱乎乎的。鬆開了餘溫還燙著他的指尖。
她乖乖的跟著他的腳步，便利店裏的空調開的很足，他們在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唐子翼買了一個巧克力，小小的三粒裝，一顆金色球一顆藍色一顆銀色。
他撕開包裝小小的巧克力球滾落到窄窄的桌麵上，白夢用手捂住一顆，另外兩顆被唐子翼攔住，兩個人一起低頭笑。
唐子翼指節分明的手指十分好看，他單手把巧克力都推到白夢手邊。“你先選。”
白夢撚起一顆金色的，輕輕地打開巧克力糖紙，含在了嘴裏，濃鬱的巧克力化在唇齒之間，然後夾心是軟心牛奶，她開心的眯了眯眼睛。
唐子翼另一隻手撐著下巴，笑著看她。另一隻手指節敲敲桌子，白夢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他身上，他才開口說，“給我一顆。”
明明巧克力球就躺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酒精放慢了某人的思維，白夢很聽話的將藍色的巧克力球推給了他。
他扯開糖紙，咬開了巧克力球，夾心是微苦的黑巧。
白夢眼睛亮晶晶的望著他，“你的是什麼味道？”
“苦的”他任由微苦的巧克力在舌尖蔓延，“你的呢？”
“牛奶夾心。”她開心的時候尾音輕輕地上揚。唐子翼覺得沒人比白夢更像一隻小貓了。
她忽然一隻手撚起另外一顆銀色，一隻手打開唐子翼的手心。把巧克力輕巧的放在他的手心，又伸手將他的手指蜷起，白夢的手蹭過他帶著薄繭的指尖，像是有一隻看不見的蝴蝶一路飛過了他的手。
他酒意散去，很認真的問她，“白夢，這顆 一定是甜的嗎？”
白夢用力的點頭，“這顆一定是甜的。”
唐子翼沒有打開那顆巧克力，也沒有張開手心。他把白夢送回了酒店，在樓下分開的時候又說了句“白夢，生日快樂。”
白夢仰頭看著他，忽然很想踮起腳尖摸摸他的頭發，不過到底沒有醉到那個程度，克製了自己奇奇怪怪的想法。她走到門口，又小跑著回來，傻乎乎的問“唐子翼，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燙卷卷的頭發的？”
唐子翼抬手摸摸自己的頭發，笑了一下，難得的有點憨。他喝酒很怕吹風，感覺這會兒酒氣有點上湧。“高中的時候，總有人會認錯我和哥哥，所以就想和他不一樣。”
白夢眼睛彎彎的笑，“你們差那麼多，怎麼會有人認錯呢？”
“你覺得我們哪裏不一樣？”
“從小就不一樣啊，河豚和水豚的區別。”自己說完了感覺有點兒不大對頭，擺擺手抬腿就跑。
唐子翼皺著眉，仔細想了一想。哥哥真的是情緒穩定，可自己小時候像河豚嗎？
天氣再冷一些的時候，唐子翼回了京北，人在國內敢不回老宅過年確實說不過去。不過初三碰見白夢的場麵確實足夠離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