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夢穿了一件新中式月白色點綴著一點兒柳葉的旗袍,頭發慵懶的側編在耳側,斜插了一隻白玉流蘇發簪,細小的珍珠流蘇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她指尖上夾著忽明忽暗的煙讓畫麵格外割裂,唐子翼確認了兩次,才敢相信躲在這兒吸煙的人是白夢。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完全沒發現有人開門走了進來。
“你怎麼還抽煙?”
突然的聲音嚇了她一跳,她飛快的將手背在身後。看見來人是唐子翼,她長長的喘了口氣,淡定的將還沒燃完的半支煙按進了煙灰缸裏。她反問唐子翼“你怎麼也在這兒?”
她聲音淡淡的,全然沒有往日的活力。
唐子翼走到她身側,坐在了對麵的沙發上。“我跟著我哥來的,楚家換接班人這種大事兒,圈子裏麵肯定來的全啊。”
白夢哂笑了一下,也是,這種場合他們出現才是正常的。
唐子翼看著她的臉色皺皺眉,“有人欺負你啦?”
白夢覺得自己的壞心情同他也沒關係,收拾一下心境,轉眼就歪著頭對唐子翼笑了一下,“沒有啊!就是有點兒累了。”
“哦,”看她不想說,他也沒追問,沉默了一瞬說“穿的這麼文靜漂亮就別抽煙了,對嗓子也不好。”
她順著他的意,點點頭。房間裏又陷入一陣沉默。
唐子翼心裏悶悶的,三十晚上還開開心心的相互發過新年快樂。怎麼今天她不開心了都不願意和他說說因為什麼嗎?他們不算是朋友嗎?
休息室的門被推開,唐子承走了進來,依舊是簡潔幹練的西裝三件套。看著相對而坐沉默的兩個人,他還以為又吵了起來。他趕忙一邊走一邊說“抱歉,我忘記告訴子翼你在這裏了。”
白夢擺擺手,“什麼啊?有什麼抱歉的,我又不是不認識他。”
唐子承鬆了口氣,轉身從茶吧後麵的小冰箱裏拿了兩支水和一瓶酸奶。扔給子翼一瓶水,然後把酸奶遞給白夢,在她身側坐了下來。“喝點兒酸奶吧!沒吃東西吧?”
白夢接過酸奶,抓在手上卻沒喝。
“等下還要回去,不墊一點兒東西吵架都沒力氣。”唐子承聲音偏低,一向正經的形象說出這話讓唐子翼有點兒吃驚。
白夢被逗的也笑了一下,“哪個我也得罪不起,有什麼好吵的。”說完倒是乖乖的用吸管喝上了酸奶。
唐子承靠在沙發上,看著白夢聽話的喝了酸奶,嘴角微微抿了一下。
唐子翼後知後覺的發現,幾個月的相處讓他產生了某種錯覺,他怎麼會覺得白夢和自己很熟呢?她和唐子承之間有種看不見卻感覺得到的默契,被哥哥親口認定的好朋友,熟悉到可以自由出入唐子承專屬的休息室,熟悉到白夢不願意提起的事情唐子承依舊了如指掌。
真的隻是朋友嗎?
“哪天回劇組?”唐子承隨口問道。
“明天相完親,初五回。”
“咳咳,咳咳”唐子翼正在喝水,被嗆的咳嗽了起來。白夢愣愣的看著唐子翼,唐子承繞過來無奈的幫他在後背上敲一敲。他才漸漸平息了下來,啞著嗓子追問“你去相親?和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