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嗯。”慕馳野偏頭，移開了視線。
筆直而修長單位手指點開視頻，手機立放在辦公台。
所有人往前走了兩步，盯著視頻內的畫麵。
視頻中，薑衍從教室裏出來，走到欄杆前，胳膊搭在上麵，手裏拿著畫本，許久沒動。
可能看到了什麼。
薑衍身體貼上欄杆，低著頭在畫本上畫著。
每畫幾下，都會看一眼前方，然後接著畫。
一直到接下來的五六分鍾，都沒有出現什麼問題。
“哈，這算什麼。”
張坤爸爸恢複了底氣，“你不會順便在哪找個視頻來忽悠我們的吧。”
“證據沒有……”
“咳咳咳！”
教導主任重聲咳嗽了幾下，打斷他的話，“再等等看吧。”
張坤爸爸多看了幾眼慕馳野。
即使學校裏有一部分是富家子弟，但大多數都是平常人家的孩子。
他提前打聽好了。
這個薑洐隻是一貧困生，沒什麼背景，所以他才肆無忌憚的那麼說話。
知道教導主任剛才是故意打斷，隻能說明這個小子是個有背景的人。
薑妤時觀察力很高，秒懂教導主任的意圖。
他在忌憚慕馳野。
此時此刻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她也不想去探尋別人的隱私。
視頻裏依舊是薑衍畫畫的場景，正想要提出快進一些。
慕馳野提前察覺到她的想法，臉偏了幾分，沒全轉過來。
“應該快了。”
尾音剛落沒幾秒，他又說，“到了。”
薑妤時緊盯著屏幕。
那名叫張坤的男生出現在視頻裏，旁邊跟著幾名男同學，他們大搖大擺的朝著薑衍走去。
他用力的推了一下薑衍的肩膀。
薑衍手裏的畫本掉在地上，他蹲下身去撿。
張坤比他先一步撿了起來，翻著頁，手下動作粗辱。
“這畫的是什麼狗屁玩意兒。”
“給我。”
“好啊，我給你。”
張坤不但沒給，雙手捏住畫本，撕成兩半，手下還在不停的撕著，碎片從指縫飄落，掉落在地。
“給你了，趴在地上撿吧。”
薑衍沒動，看著他。
張坤似乎是覺得不爽，一拳朝著薑衍的臉打了過來，他用手臂擋下。
薑衍一隻手拿起護欄上的花盆，朝著張坤的腦袋砸去。
花盆碎了，張坤的額角出了血。
他剛捂住腦袋，就被摁在牆壁上，連連續續臉上又挨了好幾拳，後來被張坤帶過來的男同學架著薑衍的胳膊分開，他狠狠的踹在薑衍的肚子上，一手捂住額頭，一邊指著薑衍，惡狠狠的說。
“我草你大爺，你敢跟我動手。”
“不是慫貨，就他媽跟我來！”
張坤帶著人走了。
薑衍站著不動一會，彎下腰拾起碎紙片，然後消失在了視頻中。
最後是以各班學生出來湊熱鬧結尾。
視頻放完，室內鴉雀無聲。
薑妤時感覺自己的手指都在顫抖，怪不得薑衍會下重手。
他沒別的愛好。
除了畫畫。
張坤撕了他的畫本，這跟要了他命有什麼區別。
有人也許問說哪有那麼嚴重。
那是他們不知道畫本對於愛畫畫的人意味著什麼。
她壓著滿腔怒火，問著教導主任，
“這就是你說他先動的手？”
沒人回答她，準確來說是無話可說。
他們的算盤打空了，原本想著把責任全部推給薑衍，從一開始就根本不會帶她去看監控，卻沒預料到會有人拍視頻。
有視頻作證，教導主任隻能說，
“抱歉，是我沒有真正了解情況是我的疏忽。”
又看向張坤爸爸，“既然是張坤先惹的事，道個歉，停課一星期。”
這個處罰屬實輕了。
如果責任真的在薑衍的身上，要比這個嚴重的多。
一想到這個可能，薑妤時愈發的憤怒，張嘴想說些什麼。
慕馳野搶先一步開了口，“主任，這個處罰不夠吧。”
他把手機按滅，揣進褲兜，嗓音一改散漫，“道歉必須要有，停課一個月到兩個月，寫一五字的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