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妤時光聽聲音，就知道這人是誰。
“我說過不要碰我東西，你是聽不懂嗎？！”
董藝莞惱怒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踏踏聲越來越清晰，好似是一點一點靠近她。
“我看你衣櫃裏有點亂，想給你整理下。”
“你背麵的意思是我很懶唄？”
“不是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
她很慌的解釋，聲音比剛才弱了不止一點。
她不用見到秦黎也知道是怎麼低聲下氣的模樣。
“哦，那你是什麼意思？”
董藝莞步步緊逼，顯然是不想輕易放過她。
薑妤時秀眉輕擰，縷淡淡的躁意爬上眉間。
雖然清楚這條路是秦黎自己選的，什麼後果都得受著，明明她不該有別的情緒，可心裏還是一抽一抽的難受。
董藝莞愈發的咄咄逼人，咬準了她不敢抵抗。
薑妤時呼出一口氣，不想繼續聽下去了掛斷電話。
她按了按眉心，排出心裏的煩躁。
低頭看著麵前做好的早餐，沒有了吃下去的胃口。
——
北京大學對街的奶茶店。
薑妤時穿著藍白色的店員裝，兩杯芋泥奶茶遞給了吧台前的一對小情侶。
她注意力經常落在距離吧台不遠處出神的林歆悅身上。
除了剛來打了招呼，一直心不在焉到現在。
趁著現在沒人，薑妤時調好一杯奶茶走出櫃台，拉張椅子坐在了她身邊，敲了幾下桌麵。
“在想什麼？”
林歆悅眼球轉動，反應遲鈍扭過頭看她，嘴唇翕動，語氣平平靜靜，“我分了。”
說完朝著她猛然撲了過來。
“！！！”
薑妤時一時沒有準備，身體慣性向後倒去，在倒地之前眼疾手快立馬抓住桌角避免了和地板的親密接觸。
林歆悅腦袋在她懷裏蹭了蹭，悶悶出聲，“這次是我被別人甩了。”
“……”
嗯，挺稀奇的。
空著的手輕輕的在她後背上拍了拍，安慰的話即將要脫口而出，抱著她的人驀地坐起身來，拿過她手中的奶茶，咬住吸管喝著，表情平靜。
薑妤時觀察片刻，不確定的詢問，“沒事？”
“我能有什麼事兒啊。”
“你剛才……”
“我決定了。”林歆悅打斷她的話，把喝掉一半的奶茶放在桌上，“我決定了，我要追他。”
“主動甩我的隻有這一個，他成功的勾起了我的興趣。”
麵想著薑妤時，握著她的手，一雙眼睛亮的嚇人，裏麵還帶著隱隱的興奮。
“不但要追他，還要讓他對我服服帖帖的，做不到的話我就不姓林！”
薑妤時愣了一下，見她一臉勢在必得的模樣，遲疑著說，“你喜歡上他了？”
“沒有。”
“所以你這麼做的目的是啥？”
林歆悅思索了一會，給出結論，“勝負欲。”
“……”
不懂林歆悅神奇的腦回路，隻當她一時興起，當麵鼓勵，“那你加油。”
——
慕馳野單拎著書包站在學校門前，踢了一下鐵門，鐵門嘩啦啦的響了好幾聲。
門衛從左邊的小屋子出來。
跟以往一樣開了大門，熟練的程度做了不止一次。
他踩著下課鈴聲，從後門進入教室，頂著代課老師離開前的眼神，坐在座位上。
陳勒文打著遊戲轉過身體，眼睛不離屏幕。
“你挺會踩時間啊。”
“巧合。”
慕馳野撕開早餐餅包裝袋咬了一口，蔥花的味道充斥口腔，胃裏泛起惡心，快步走到垃圾桶旁吐了出去，看都沒看手中的餅，打算一同扔進垃圾桶裏。
“哎哎哎，不吃給我。”
陳勒文奪過餅，狼吞虎咽的吃了幾大口。
慕馳野見他吃的津津有味，問道，“你早上沒吃飯？”
“吃了啊，”陳勒文口齒不清，手指還在飛快的在屏幕上點著，“浪費食物可恥，我就替你吃了唄。”
慕馳野輕嗤了聲，喝了幾口水，蔥花味淡了不少。
“碰！”
“臥槽！”
旁邊的玻璃傳來一聲悶響，迎接而來的是陳勒文的罵喊聲，遊戲都不玩兒了，盯著窗戶看。
“是地震了嗎？”
慕馳野皺眉。
這一聲像是貼著耳邊響的，震得耳底發痛。
“我草你大爺，你居然敢跟我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