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們原本都在專心的幹活,都未曾注意到突然出現的上官淺,隻有離得最近的一個下人趕緊行禮,“上官....夫.....”言語結巴,窘迫不已,不知該如何稱呼。
下人們紛紛竊竊私語,上官淺是宮尚角親自挑選的新娘,在角宮入住了許久,可不知何故突然消失,幾月前又被公子尋回並生下小公子。
宮門子嗣單薄,若是一宮夫人生下孩子,尤其是男孩,居功至偉,甚至可以說母憑子貴,所有人都會高看一眼。
明明是角宮的女主人,偏偏兩人又未正式拜堂成親,下人們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稱呼。
上官淺不在意的問道,“為何隻有白色杜鵑?”
上官淺落水失憶的消息在宮門早就不脛而走,下人耐心的回答,“公子隻要白色的,這些都是您替公子種的。”
上官淺在腦海中搜索了一遍,卻沒有任何與之相關的記憶。
宮尚角和宮遠徵從門內走了進來,剛入庭院,看到下人們和上官淺都站在原地,不由輕皺眉頭。
“怎麼了?”
下人們見他突然到來,嚇了一跳,紛紛行禮。
上官淺見到宮尚角的刹那,雖然表現的若無其事,但不被宮尚角認可,心中有些不痛快,屈了身子行禮,轉身欲走。
宮尚角淡然的拉住她,上官淺怔了怔,然後聽見宮尚角問,“要去哪裏?”
上官淺低垂眉目,“公子說過,讓我不要出房門,是我失禮了。”
言語之間帶著些氣悶,宮尚角神色不悅,眼神清冷一片,可見她手指無措的捏住裙邊,又平靜的問道,“腿腳好些了嗎?”
躺了幾個月,雖有專人針灸推拿,但行走還是會有些酸痛,大夫交代,月內調養為主,不宜多走動。
宮遠徵在一旁戲謔道,“哥哥是怕你在外摔了爬不起來。”
聞言,上官淺臉上的不快竟倏然消失,言笑晏晏的看著宮遠徵,“原來角公子這麼關心我,我還以為角公子除了徵公子,誰都不在乎呢。”
宮遠徵心底酸楚,哥哥身邊不僅多了一個上官淺,還有一個討喜的小東西,不由冷哼了一聲。
見他不快,上官淺的心情更好了,臉上帶著少女的俏麗,“差點忘了,還有一個白嫩可愛的小家夥,長得也像極了角公子。”
宮遠徵臉色黑沉,不屑道,“一點都不像我哥。”
上官淺挑了挑眉梢,“原來他那麼漂亮可愛不是像角公子,難道是像我?”
宮遠徵氣悶的不說話了。
上官淺用餘光打量了下宮尚角的臉色,原本以為他會生氣,然而人家一臉淡然,細看之下,唇角還帶著弧度,上官淺不由的怔了怔。
下人們看著眼前的一幕,麵麵相覷,徵公子可從來沒有在角宮吃過癟,不由有些詫異。
上官淺看著大家的神色,有些不明所以,又有些緊張,宮尚角向來喜怒不喜於色,自己又是上趕著進入角宮,如此放肆或許不太好。
“抱....歉。”上官淺低垂了眉目。
聽到她道歉,一直未開口的宮尚角突然冷了臉,語氣冰涼,“為何道歉?”
上官淺愣住了,果然,他生氣了。
“我....我不該頂撞徵公子。”
宮遠徵更加氣悶了,甚至覺得上官淺不是失憶而是傻了。
“你不是最喜歡揣測哥哥的心意,怎麼如今倒是不會了?”
上官淺有些茫然且驚訝,“角公子心思如海,我怎會輕易妄加揣測?”
宮遠徵沉默不言,宮尚角眼神幽幽的看著她,目光裏帶著審視。
下人們很是不解,角公子怎麼就突然生氣了,所有人都惶恐起來,大氣都不敢出。
上官淺站了許久未動,腿腳上隱隱傳來麻木脹痛,她微微蹙眉,想動又不敢動,雙手緊緊的捏住衣角。
宮尚角將她的難受和隱忍看在眼裏,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初春風涼,等身子好了再出來。”隨即又對站立一旁的侍女吩咐聲,“扶夫人回房。”,說完後轉身離開。
侍女先是一愣,隨即立馬應是,匆忙過去攙扶住上官淺。
等到宮尚角和宮遠徵的背影消失,眾人都紛紛回神,上官淺似是無意問道,“他說什麼?”
侍女在角宮待了多年,八麵玲瓏,立馬跪下磕頭,“見過夫人。”
下人們見狀,都紛紛跪了下來,“見過夫人。”
上官淺麵上害羞淺笑,眼底的得意之色卻在無限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