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屬下有重要的事情要說。”度滄怯生生地道。
“說完再閉嘴。”
度滄得了應允,膽子又回來了:“查了一下,確實存在魯玉外出,梨花村依舊有姑娘失蹤的情形,而那時候盧忘朝在。”
“狗咬狗。”
“將軍說什麼。”
“魯相要出手了。”
這時有人在外稟報:“將軍,魯相來了。”
“請進來吧。”
度滄側過半個身體:“將軍,魯相這是來求你幫忙?”
“看看就知道了。”陸承瞻看著踏入院中的身影,笑道:“度滄,著人奉茶。”
看魯相的樣子,怕是為他的公子奔波不少,徒勞無功才想起的他。
兩人互相見禮之後,陸承瞻率先開口:“魯相,今日登門所為何事?”
魯相從袖中抽出一封信,置於茶案中間:“負荊請罪。”
陸承瞻:“魯相說笑,請罪還要主家自備荊條嗎?”
“陸將軍一看便知,陸將軍當年的家中變故,老夫難辭其咎。”魯相略微哽咽。
一家和則堅,不和則散。
在權勢和家人的選擇下,魯相站在了家人那一邊。
隻是這一切都在陸承瞻的掌控之中,就在桑兒布局揭發時,他就猜到,魯相這邊是導火索。
但遞刀之人無法掌控握刀之人,縱然有怪,但不恨。
人對於一個愛百姓之人,終究是恨不起來。
“人死不能複生,就算魯相以命抵命也改變不了什麼。”
魯相語氣謙恭:“陸將軍想如何?”
他想如何?他用三年護住的安定,不想一朝被南還轅傾覆,所以他不會內鬥,甚至要協助聖上讓國這個大家和諧。
“我家,魯相是還不了了,但魯相主管民政,傾注全部心力在百姓身上,也能減少一些家破人亡。”
“就這個?”
“民生無小事,魯相敢以此來償還陸家的虧欠嗎?”
“成交。”
舊過往一筆勾銷,當前和未來要解決的事情迫在眉睫。
陸承瞻在魯相耳旁說了一句話,那是能救魯玉的唯一方式,也是先南還轅的一步棋。
南還轅現在就是要讓朝臣自亂陣腳,可陸承瞻偏偏要打亂他的布局。
……
刑部大牢裏,魯玉正靠著窗縫那一點薄弱的光啃書。
那不是正本,是複刻本。
這般愛惜書,隻有收藏書的人才懂。
突然間照在書上的光多了一層黃暈和古影,有人來了,還是位大人物。
她說:“魯公子,有沒有為那日的話後悔。”
那日的話,原來是長公主,魯玉抬起頭:“髒汙之地,長公主不該來此。”
看門的侍從打開牢門,南昕接過挽梨手中的食盒走了進去:“來見你最後一麵。”
魯玉準備在牢中不掙紮時,就已然接受這個結局:“多謝長公主相送,定在哪一天?”
南昕很自然地放下食盒,往下坐時,被魯玉抓住手臂:“髒。”
“無妨,本宮小時候住的地方同這裏沒有多大差別。”
魯玉有些震驚,抓在她衣裳上的五指漸漸鬆下來:“先苦後甜,總比先甜後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