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大哥,放心,小藩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不過他卻暫時不能醒來,想必是他受了過大打擊,現在整個腦海和潛意識處於休眠狀態,這種狀態就好像烏龜遇到危險縮進殼裏,是一種想要保護自己或是逃避某些痛苦的行為,要醒來,沒人能幫他,隻有靠他自己!~“雲氏怕盧方又激動起來,一股腦兒解釋清楚。盧方聽完,既喜且憂,他知道那是怎樣的痛苦,他並不怪王藩的軟弱,那等變故,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是難以承受的,何況十歲的孩子!盧方老淚縱橫的看著床上又陷入夢靨的王藩,小身子卷成一個蝦米,瑟瑟發抖,淒淒戚戚的有一聲沒一聲的低語呼喊著某人,聞者流淚,聽者心酸。雲氏早哭成了淚人兒,趴在丈夫懷裏,不住抽泣。雲霓裳雖不甚理解這般情感,卻也雙眼微紅,拿起毛巾,坐在床邊,給王藩擦起額上的汗珠來。
“哎~!“盧方聽了雲氏的話,久久不能語,看著白無一物的天花板,一聲長歎。
“可憐的孩子啊!~“雲翳搖頭感歎道。見了盧方的傷勢和王藩的病,發生了什麼變故其實已是猜到八九不離十了,隻是他的猜測雖對,卻不準。他不會沒想到旁邊咳嗽的老頭是個九品劍帝,床上的男孩是南疆榮譽一千八百年的王氏唯一血脈。
盧方醒來時,說的兩人明姓分別是“盧雲”和“楊藩“,非是他不懂恩報,而是世道艱險,小心為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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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雲看著床上的王藩,既有同情又有羨慕。同情王藩得了重病,羨慕王藩有雲霓裳照顧。趙發已然從早上救人的慌亂中回過神了,佛講:“救人一命勝造十級浮屠”。如此算來,自己也算一天造了二十級浮屠來了,可是一場大功德啊!趙發不免竊喜起來。覺得床上的王藩越發可愛了,似乎比自家小崽子還可愛,不對,是一樣可愛才對。
“盧老哥,放心吧,小藩會好的,他想通了就好,世間沒有過不去的坎!“趙發信口安慰著盧方,無心之語,卻點中了盧方的軟處,是啊,總會過去,總會想通的。盧方仿佛想通了什麼,頓時一陣放鬆,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絲笑意。
“謝了,趙兄弟,雖說大恩不言謝,但眼下隻能先謝了。日後若有所求,盧某但能做到,絕不推辭。”盧方恭敬一揖,表示感謝,趙發心裏一喜,急忙扶起盧方,這也是個可愛的老頭啊!盧方謝過趙發,便接過雲霓裳手上的毛巾,叫雲霓裳休息一下,他來為王藩擦拭。
“盧老哥,雲老哥,雲嫂子,小裳,我和雲兒就先走了,下午又來看小藩了。”趙發見沒什麼事了,便向眾人告個別,先回家一趟。
“好!~”盧方點頭示意了一下,雲翳送趙發父子出門。
“趙老弟,今天的事,可要保密哦!~”臨出院門,雲翳叫住趙發,炯炯眼神看著他,叮囑道。
“嗬嗬,雲老哥,我曉得!~”趙發可不傻,自然明白,盧方受的傷一看就有刀劍之創,不管是何故導致,不是吉事,卻是能肯定的。救人固然是善事,可處理不好,就會變成歹事,對趙發而言,善事尚且不願意做,歹事自然更是避而遠之了。
“放心吧,雲伯伯,我也不會說的。”趙雲笑著保證道。
“小雲真懂事,路上小心!~”雲翳笑道。
看著趙發父子走遠,雲翳才皺眉回轉家裏。天邊有一片烏雲,烏雲連著寒風,寒風夾著壓抑,*將過來。
“今晚還有雨?!”雲翳看著天,一陣狐疑,嘀咕道。
“夫君!~”雲氏出來了,朝院門處皺眉不展的雲翳,喊道。
“夫人怎麼出來了,沒事了?”雲翳搖了一下頭,看向雲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