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原以為輪班隻需施展技藝,實則不然。\"
\"搬磚運石,釘樁伐木,還需冒險涉水急流,平流處又得充當纖夫!\"
\"本應由雜役承擔,然而戶部撥款層層貪墨,哪還有餘錢雇人!\"
\"即便如此,這些輪班匠的口糧仍被削減。
\"日複一日的勞作,換來的僅是勉強果腹的幾口飯!\"
\"不過數月,他們已有三分之一的人命喪黃泉!\"
\"蔡二郎不解其中門道,工部小吏陳青欲與他同流合汙,共同壓榨眾人:\"
\"他說,你若不取,我如何取?\"
\"我不取,郎中大人又如何取?\"
\"郎中大人不取,我又如何升遷?\"
\"蔡二郎心性耿直,豈會與其一同欺壓同鄉!\"
\"但這阻斷了陳青的財路。\"
\"陳青把所有艱辛工作推給他們,才釀成這悲慘境況!\"
於是,蔡二郎頻繁致信家中求援。
\"此刻的陳青覓得新財源,便是克扣工匠口糧及朝廷賞賜。\"
\"蔡二郎的些許銀兩已無法填滿他的欲望。\"
\"他隻渴望財富滾滾,他人生死,與他何幹!\"
\"此時,工部來了個新官古學藝,因聲稱掌握絕佳火藥配方,受到郎中閆文茂青睞!\"
\"然而他所謂的絕佳配方,不過是背叛師門,篡改族譜,竊取自師父。\"
閆文茂對此毫不在意,令他在最短時間內製造萬斤火藥,以此換取侍郎和尚書的賞識。
\"然而!\"
\"這道命令再次苦了蔡二郎!\"
\"火藥製作風險極高,本應由小吏負責。\"
\"那些小吏早已打通關節,古學藝亦貪婪無度,收受賄賂,最終的任務落在蔡二郎等人肩上。\"
\"他們在黑夜與白晝間辛勤勞作,最終煉製出萬千火藥!\"
\"本以為苦盡甘來,豈料古學藝為討好郎中閆茂文,竟擅自承擔了工部曆年累積的債務。
\"有的官吏借走府庫錢財尚未歸還;前任官員遺留的財政黑洞;有的水利或衙署修建,未待朝廷撥款,已先行挪用——這些無從查證的欠賬!\"
\"他毫無才能,隻會加重對工匠的壓榨。\"
\"貴族建宅,官員販鹽,武將點名,都讓這些工匠代勞,承受苦役。\"
\"每日都有生命消逝!\"
\"蓮花池附近空地,幾乎成了亂葬崗!\"
\"後來,工部工匠短缺,他竟招來一群市井惡棍充當走狗,濫竽充數,借此填補了窟窿。\"
\"吏員的怒吼何其嚴厲,婦人的哭聲何其悲苦!\"
秋雨綿綿,這日,蔡二郎終是挺不過去,三魂七魄歸於黃泉!\"
\"唉!\"
\"真是可悲可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