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掙紮還是陷入(1)(3 / 3)

我被沈小田的話給震住了,我一下想起了沈小柔的那個胸罩。那天薑勤勤因為這個生氣地跑下樓,我就把它放進一個抽屜裏了。我的思想被那個精致而又香氣襲人的胸罩填滿,仿佛又掉入了沈小柔的纏綿中。

蘇淺淺已經忙完了,想要走了。她看著我,我打開網頁看到她的詩,詩的名字叫《作品1號》。

我不知道

在心情不好的時候給誰打電話

我坐在夜晚的公交車上

想念即將流走的一年

想念那些孤單的臉和愛

我不知道

我這一時間該做些什麼

閱讀朋友們的文字

還是給樓下的熟人去送一份雜誌

我希望我能忙碌起來

我拿起電話

被告知

我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今天

我的辦公室格外安靜

我等待著

誰能把我的寂寞領走

我沒有認真看完,自然也不能分享蘇淺淺的寂寞。

蘇淺淺忽然說:“鄧哥住院了,你知道吧?”她的聲音很低,後麵的字像是被她吃掉了。

“嗯,知道啊,不過他下午有時候還要工作,最近局裏的事比較多。”“我們下午還要開會,你現在走不走?”我想起出來時薑勤勤那種刻意跟蹤的約束,不願意回去,突然有了和蘇淺淺聊天的欲望,於是熱情地看著她說:“你什麼時候開會啊?現在還早,能不能坐在這裏陪我說說話?”

蘇淺淺好像很喜歡我的這種邀請,她點點頭,又坐了下來。

我們的話題從鄧子開始--我急於要表達什麼呢?我不知道。我喜歡蘇淺淺一臉的單純和一手飄逸的詩。我們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後來我們就在QQ上聊了起來。我們說起了最初,她的名字叫“走夜路的貓”,我的名字叫“仰天長笑”,我們開始懷起舊來。

“最開始的時候,你好像挺幽默的?”我想起了剛開始的時候是我挑逗她。

“是啊,那時候我剛談戀愛,開心得很。”蘇淺淺回複我。“你開心的時候寫的文字有些冷。”我想起了第一次看她詩的感受--那是一首有關等車的詩,純粹巧合,她寫的是她自己的感受,而我看著卻非常親切。

“是嗎?我不記得了。事實上,我不會寫詩的,隻是寫不出長篇大論,隻好虛榮地把字都豎著排起來!”蘇淺淺的話很軟。

“豎排?不是,女人天生就是一首詩。”我忽然就文縐縐起來。我還想說什麼,但思維卻跟不上打字的這兩隻手。

“你好像也挺喜歡詩歌的,我看過你給我的多次回複,每一次都很感動。”

蘇淺淺的話讓我愣了一下神,我回憶著以往每次讀她的詩、然後逐字逐句地給她回複的情形--事實上,我的目的很單純,不就是想觸動她嗎?現在當她表達她這份感動時,我一下感覺自己被融化了,心中最柔軟的那根弦也彈奏起來。

“我忽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我扭過頭來笑著看她,她也扭過頭來看我。

“我們4點鍾開會,我先回去了。對了,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想和你說說鄧哥的事。”她又一次站起來。我也站起來,我們離得很近,我看清了她脖子上的一顆小痣,看清了她清潔的臉龐有些蒼白。

我那樣看著她,她有些不適應,就又一次問我:“明天下午我還來這裏,你有時間嗎?”

“好的,我明天中午就在這裏等你。”

她去櫃台交錢的時候,我跟了上去,想替她拿錢。樹枝看了看我,說:“你不用付錢了,我們已經在趙先生的卡上扣過錢了。

門外麵是37度的高溫和已經適應了高溫的人們,我送蘇淺淺出門的時候被一陣熱風驚著了”。明天中午我請你吃飯吧?“我對著蘇淺淺的背影說。

她轉過身來,全身都在太陽下。我擔心她說出另外的一些話來,她卻笑著說:“好啊!”

她步行回祥五路上的雜誌社,從網吧到她們雜誌社需要10分鍾。我忽然間感覺到蘇淺淺的孤單。孤單往往和一個女人的背影相關,一個孤單女人的背影最能引起他人的愛和同情。

我決定騎摩托車送她。我趕到她身邊,說:“你上來吧,我送你。”天很熱,她的手卻很涼。她試探性地把手放在我的背上,從背上移動到腰間,又慢慢地抱住了我--擁抱的時候能感覺到對方的心跳,那是一種叫小鹿的動物在彼此的心頭跑動,那是一種誘人的跳動。直到看著她走進祥五路南頭的那個小院並消失,直到我回到淡水魚網吧,我仍能感覺到她趴在我背上的那種羞澀和溫柔。

生命就是一種羞澀和溫柔,我喜歡這樣活著,細細地活著。

意外。我剛出網吧就碰上吳仁傑,他正在和一個女人撕扯。那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破口大罵的內容不過是說吳仁傑如何如何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