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育嫡子可是大事,大嫂你放心,我陪你過去,若賈妹妹藏私我也幫你勸勸。”
本福晉一點都不想同你一起!你滾好嗎?!伊爾根覺羅氏從沒見過這麼討厭的人,簡直看不懂臉色。她裝作沒看到俄日敦塔娜,讓府上奴才帶路,徑直往留花院去。
伊爾根覺羅氏的到來挺讓人意外的,至少賈元春並沒有想到,她正在給弘暲講故事,就見丫鬟匆匆忙忙進來稟告說,“大福晉來了。”
賈元春自認同她不熟,皺了皺眉,還是放下書,帶著兒子出去迎接。大多數時候伊爾根覺羅氏都是怨婦臉,今天卻熱情極了,她朝旁邊使了個眼色,那丫鬟就捧著禮物盒子上前來:“賈側福晉吉祥,這是我們福晉親自挑選的禮物,希望您喜歡。”
此時此刻,賈元春就一個想法——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她還沒說話,元寶就開口問:“大伯娘送的什麼?”
……為了保證得到真正的生子秘方,伊爾根覺羅氏下了血本,她讓丫鬟把盒蓋打開,禮物有兩份:“不知賈妹妹喜歡什麼,我隨意撿了兩件。其一是金身無量壽佛,其二是南唐李後主禦筆題的詩作。”正好合元寶及弘曆的胃口。
他們同時看向元春,眨巴眼道:“額娘~!”
生兒子就是來討債的,元春在他們臉上掐了掐,“你們大伯娘的禮有那麼好收?”
伊爾根覺羅氏笑容燦爛極了,她道:“賈妹妹放心,我所求之事在你看來簡直不能更容易。”她話音剛落,俄日敦塔娜就猛點頭,說,“大嫂說她成親這麼多載都沒生出兒子,找你問秘方來的,看看,多有誠意,賈妹妹你就別藏私了。”
這真的是幫忙?不是揭短?伊爾根覺羅氏恨不得打死這最賤的混賬,蒙古女人這麼說,她也不好反駁,隻得尷尬的笑道:“事實正是如此,還望賈妹妹憐憫。”
賈元春皺了皺眉,“大福晉怎麼想到來找奴婢?”
“五弟妹說的,多虧你提點,她這會兒正在準備謝禮,不多會兒就要來了。”
這樣才說得過去,賈元春扶扶額,“我隻是把母親的囑咐和自己的經驗告訴了五福晉而已,也不敢說一定能懷孕,恐怕要讓大福晉失望了。”
伊爾根覺羅氏擺手,“不怕你笑話,這些年我什麼法子沒試過,失望的次數數都數不過來。我今兒就把話說在這兒,你放心,懷不上就算了,若上天成全,本福晉定當登門重謝。”
雖然大福晉平時挺討厭的,那也不是對她,元春點點頭,她進屋去鋪開宣紙,將注意事項一條條寫下,吃什麼,喝什麼,院子裏不能有什麼……她還特地謄了兩幅補藥方子,一並交給伊爾根覺羅氏,“補藥每天都得喝,三餐按照上麵寫的吃,回去把院子好生清一清。”
雖然看起來內容不多,伊爾根覺羅氏簡直高興壞了,她對賈元春千恩萬謝,又說隻要生下麟兒必登門拜謝,將幾張紙疊好放在旗袍的內袋之中,這才出了院子。與她臨時抱佛腳相比,八福晉已經照著秘方吃了一個半月,得知五嫂也是從賈氏那裏拿的秘方,她步子都放輕了,回去這一路走得那個小心。
表哥那側福晉真是送子觀音,這回好了,妥妥的有戲了。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說八月六號發新書,那會兒舊書也該完結了,給蠢編輯報備的時候她建議我提前,QAQ,我又翻了黃曆,決定挪到七月九號,下麵是新書預覽,敲鑼打鼓求預收:
001:神棍穿賈赦,大凶大煞,諸事不順
榮國府大爺賈赦在芙蓉樓對戀慕已久的婉姑娘求愛不成,反被揍。他暈迷了整整三天,再次睜開眼,皮囊還是那副,芯子卻換了。賈赦抬頭看著上頭的床帳……無論樣式或者顏色都完全不對,他看了腦門生疼。
職業病犯了。
賈赦是個擺攤算命的神棍,兼營風水和測字業務。本人五行缺火,自從掌握了風水學,他就沒再用過除紅色以外別的床帳……如今頭頂卻是謙謙君子般的水藍色。
藍色旺水,水克火,倒黴鬼的搭配。
詛咒了不對勁的床帳之後,他又發現了新的問題,作為北宋大觀年間的神算,他從業許多年,隻堪堪混了個小康而已,這床的材質,這舒適的被麵……顯然不在他用得起的範疇,說到被子,賈赦低頭看了一眼,嘖嘖,又是這坑爹顏色。賈赦可以百分百確定這不是自個兒家中……他伸出胳膊,攤開雙手,白皙修長一看就是沒吃過苦的,指頭上一點繭子也沒有,必定是文不成武不就,瞧掌心這紋路,早年富貴中年放蕩晚年蕭條……這麼洋氣的手相和他完全對不上!
這具身體不是自己的。
手相告訴他,自己成功奪了別人的魂,原主的家庭背景還相當不錯。
這簡直是再好不過的消息,賈赦對過去一點也不留念,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有錢了,算命鋪子有著落了。他掀開絲被,翻身坐起,想仔細看看新屋,隻一眼,他就心塞。
別的不說,屋子的大小就不合適,風水上有種說法叫“宅小人多氣旺”,指的就是睡覺這裏,因為每日少說有三四個時辰待在這裏,風水就顯得尤為重要。屋子小可以防止氣場流失;若太大,就成了吸人氣的凶屋。
他這新鮮出爐的臥房比從前那狗窩大了三四倍,裏頭擺著看不出品種的珍貴木家具,還有各種古董擺件。瞧著高端大氣上檔次,實際又壞了。所謂古董,都是別人用過的舊東西,越舊,經手的人越多,保存越完好,越值錢。這玩意兒用來顯擺家世不錯,放在臥房就不好,二手貨代表上麵有原主人殘留的氣,這玩意兒堪稱敗風水利器。
好吧,其實這屋也沒啥風水可敗。所有的物品的質地顏色大小以及擺放的位置……都不合適。
賈赦腦門突突的,完全不能容忍自己住在這樣的地方,他有很嚴重的強迫症,院子裏所有的物品都要招財轉運升遷……最差也要能化煞。隻要看著這樣倒黴的環境他就覺得頭好疼,人生簡直沒指望。當他還在北宋汴京行騙,哦不,是算命的時候,曾攢過一筆錢,不是買不起鋪麵,而是找不到合適的。
他太挑剔。
賈赦覺得自己病了,看到這屋子的擺設腦袋就昏昏沉沉,他簡直不能想象,原身怎麼能在這種黴氣衝天的房子裏住這樣久。賈赦揉著額頭穿過臥房往外走,繞過屏風就看到一個甲字臉的婦人,柳葉眉,眉與眼的距離短,眼並不十分清透,鼻梁榻,嘴角下吊,還長了好幾顆黑痣。說她命差,又能嫁高門,她愛財並且有野心,就是命途坎坷,一輩子的好運都用在嫁富貴人家,不討夫君歡心,無錢無權無子……嘖嘖,從夫妻宮就能看出來,她男人不是啥好鳥,出身的確好,長子,能襲爵的。就是為人不正派,吃喝嫖/賭就罷,做的都是偷雞摸狗之事,對倒黴婆娘一點也不好。
賈赦盡可能的讓自己仙風道骨一些,他想說隻要銀子到了位,包治包好,改命也行。對方卻先一步開口了:“老爺,您昏迷了好幾天,怎就下地了?還是再躺躺,莫讓……妾擔心。”
老爺?妾?
……快來個人扇他一巴掌?
這倒黴女人是他媳婦?
那啥出身高貴,喜歡吃喝嫖/賭,淨做偷雞摸狗事的就是他自己?
上輩子的確胡說八道騙了不少黑心錢,報應咋就來得這麼快?
這身體的原主也夠倒黴。
從房屋風水到室內擺件,沒一件合理的。好吧,這個還有救,換新的就成。
婆娘倒黴了怎麼換新的?
搞死了再娶一個?
事實上,賈赦一直覺得娶媳婦出身不重要,好不好看都沒關係,隻要是個女的,她寬容善良勤儉節約,命道不好不壞,關鍵是不能克夫!!
快來個人把這連累全家倒黴的婦人叉出去!
日子沒法過了!
那婦人又開口了:“老爺您到底怎了麼?”
看她就要過來扶自個兒,賈赦避了避,他扭頭看了看外間風水。
……人倒黴都是自作孽。
這屋窗戶開在北邊,北窗行水運,他的命格之中水本來就重,唯獨缺火來調理平衡,這屋子卻是典型的敗火之相。唯一的好處是北麵生水旺事業,應是好惡相抵。那窗戶正開著,外頭正對一顆樹,光禿禿的枝幹對著窗,這是犯了火形煞,不開窗無大礙,若總開著,住這屋的就會發疾病,或者意外受傷。
東北方是文昌位,管學問,喜黃/色與土色。這兒卻擺了個古董架子,上麵一個鬆鶴延年的盆栽。木破土,別說本人,一家子都沒有中舉的命。
東南方主財,五行屬木,喜綠色。這一角卻放了個古董花瓶攪亂風水,裏頭空無一物。代表主人家有錢守不住。
正南主聲名,正西主子孫,西南主桃花,西北主貴人……統統不對。
賈赦已經很久沒看到這麼坑子孫的布置了,他顧不得摸清這一家子的情況,隻想將風水改成適合自己居住的模樣,“夫人啊……”
“啊,老爺您終於肯這麼稱呼秀兒了。”那婦人眼圈都紅了,要用手帕抹淚。賈赦這才想起來,他雙手的夫妻線上都有明顯斷痕,前半截清晰明朗,後麵就雜亂多分岔……這婦人恐怕不是原配。他是有嫡子的,這倒黴婦人卻不能生,這說明什麼?小子是原配留下的,年紀還不小,已經同自個兒離了心。
如今這樣還不如在汴京擺攤的時候。
簡直大凶大煞,諸事不順。
賈赦讓表情更冷些,仿原主模樣,對那婦人說:“裏屋床上的床帳被褥枕頭全部換新的,要紅色,喜氣。那些個古董也都撤了,打包收回庫房去,過了病氣不能再用。外間也要重新布置,怎麼看都倒黴,難怪老爺我要生病。”
那夫人皺起眉:“老爺,那些都是您最喜歡的,說了不讓動。”
“我!讓!你!撤!掉!若聽不懂就換個人來做!”
這冷硬的表情不耐煩的話。
方才那聲“夫人”果然是幻聽了。
中年婦人低下頭,應是。賈赦這才滿意了,他抬腳往外去,剛邁出半步,又聽她問:“這個……妾不知擺什麼能令老爺歡喜。”
連風水都看不懂難怪生不出兒子!
賈赦看都不看她,道:“你別管,我自己挑去。”
折騰了兩日,他才把自個兒院子擺出財運享通的風水位。移動了屏風位置,讓內室小一些,床帳鋪蓋都換成喜慶的紅色,那些古董全鎖進了庫房,一件沒留下。將內外兩間都布置好了,賈赦蒙頭睡了一晚,醒來就聽倒黴婆娘說,母親派了人來,說有要事相商。
他昨個兒對著銅鏡看過自己的麵相,長得最好的是胡須,有上髭而無下髯。這是長壽富有之相,隻是沒有官運。當然人的運勢不能由一個部位決定,除了這兒,別的部位都坑爹。
額頭左右不對稱,這代表少年時父母就會分離。
他爹死得早。
中正骨有塌陷,兒女育災媚。
他的獨子賈璉已成功長歪,成了混賬。
眉是人的紫氣星,眉棱高,稀疏、清淡、秀美則一生居於人上。
他卻長了個掃帚眉,前麵清淡後頭稀疏並且與眉分離,這預示著兄弟相互欺騙毫無情意,家中子孫一二人,不再有後代,並且不善理財老來貧。
……
居富貴人家卻生出這樣倒黴的長相,真真少見得緊。
觀其整張臉,都是這樣,少年豐祿,中年揮霍,晚年貧賤。
麵相手相是注定的,改不了,作為北宋算命第一人,賈赦覺得自己還能搶救一下,他準備吃飽喝足就開工,以風水破煞命。沒眼色的倒黴老婆就帶了個姑娘進來。
蜂腰削肩,鴨蛋臉,烏油頭發,瞧著可人得緊。
她施施然行了個禮:“鴛鴦見過大老爺。”
隻來了兩三天,這名字他就聽了好幾回,說是母親身邊得用的人。賈赦端起燕窩粥喝了兩口,這才瞥了她一眼,“母親支你過來可是有話吩咐?”
從前一見麵大老爺就打趣她,說要抬她做姨娘,鴛鴦平日躲得緊,被老太太派來大房傳話還磨蹭了半天,不曾想這色/胚竟然改了性子。她鬆了口氣,笑容多了半分誠意,道:“老太太昨夜做了怪夢,叫兩位爺過去說說話。”
賈赦又喝了幾口燕窩,他上輩子都是青菜配稀粥,難得有這樣的好命。
他腦子轉得飛快,“怪夢?”
府上金碧輝煌,怎麼看都是有排場的大戶人家,當家太太能被一個夢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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