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靈也想起來小時候了。
“新月姐,你剛來我家的時候和現在可不一樣。剛開始都不敢說話,就躲在秋月姐身後。
要不是身上的東西多,你恨不得摟著秋月姐的腰,把臉埋裏麵。
吃飯都不敢抬頭。
等你家房子弄好了,我去你家養病的時候你就活潑多了。
後來跟著我三姐,越來越潑辣,膽子也大了。”
許靈那時候畢竟還小,再加上當時身體不好,回憶都是大片大片的。
細節什麼的都不記得了。但是大概的還能記得。
“我小時候真的是那樣的。我媽生我難產。從小沒有媽,我爸和我爺雖然很照顧我了,但是沒有媽的孩子缺少安全感。
我姐那時候受打擊好久都沒緩過來。後來沒幾年我爸有沒了。
我姐也才十歲。沒爸沒媽的孩子,哪怕是家庭條件好點兒,也是受人欺負的。
更別說我爺爺最後也沒了。
那時候我姐才十五。啥都不知道,生了一場大病。起來就不再是小孩兒了。大孩兒拖小孩兒。”
新月也忍不住歎息。現在的生活再想以前,真是不敢想。
“秋月姐是真不容易。我媽那時候老說,要不是她堅強又清醒,你家我家都沒有今天。”
所以看見這麼好的生活條件下,作死的王語辰才讓她那麼生氣。
“也就是咱們幾家人。以前的那些親戚都多少年不聯係了。
我姐說剛下鄉的時候,有人惦記我家房子,把我姐填到下鄉名單裏。
那時候年紀小也沒有能力,別人就是算計我姐也沒辦法。隻能想辦法保全家裏的財產和東西。
後來有能力回去,不過就是一些有血緣的親戚,算計我們兩個孤兒。
自己家的孩子不想下鄉,還惦記我們家房子,就耍了點兒手段。
我姐就是那時候就知道,沒能力沒錢,同時你弱小你就是別人眼裏的魚肉。
要不是在我們最難的時候表舅一點兒沒猶豫就接納了我們。我們也不能由後來的日子。房子也保不住了。”
這都是後來姐姐和她說的。再加上後麵發生的一些事情,讓姐姐有足夠的安全感,才能放心的去掙錢。
這也是姐姐對表舅一家不遺餘力的幫扶的原因。
當然這些年的感情也不是白處的。
“我爹說當年你姥姥和你媽都是大戶人家,後來破落了才孤苦無依的。但是就是那麼困難的時候,我爹這個遠房表親去借錢。你姥姥一點都沒大奔兒(猶豫,推脫)。
錢都是給的。我爹說人給你一分好你得還三分。還是這種不求回報的。
當年你媽結婚,還特意請了我爹。沒嫌我爹一個土老帽兒。你爸當年還特意給我爹敬酒,正經當成娘家親戚的。
人都是相互的。”
許靈也是從小看到大,學到大的。
所以兩個表姐和自己親姐姐沒什麼區別。
秋月姐更是跟大姐一樣,在她們麵前說話特別好使。小時候犯錯了,大姐直接就拎著棍子追著抽。但是秋月姐麵前就隻能低著腦袋罰站。
還得抄書。還不給看故事書。就大眼兒瞪小眼兒的幹待,難受的很。
盡管蘇秋月對他們很好。但是真生氣他們也怕她。就像之前公司的事情。
秋月姐什麼也沒說,但是他們好長一段時間做事兒都戰戰兢兢的。
下決定之前都是揣摩很久,才敢下決定。
“哎呀,不說這個了。語辰這麼著也不是辦法,就是閑的。要不然給她弄公司裏,讓她忙起來吧。”
王語辰是她那輩裏頭一個孩子。從小到大還是收到所有姨媽、舅舅關注的。
所以真有啥事兒,大家都很在意的。
“她不願意呢?”
許靈也拿不準這孩子。
“現在還能讓她願意不願意了。這回就得拿出來點長輩的態度了。
我這好不容易弄一把,非得好好壓壓她。之前到公司實踐,去了總公司。一個實習生也沒人把她放在眼裏。
這回給她安排到分公司去。到總務處或者秘書辦。不許說和咱們的關係,讓她好好體會體會人間險惡。”
新月這回也是下狠心了。這要是她閨女她和大表姐也差不多。
費勁巴拉養大的,淨往泥坑裏踩,可不好好得教訓她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