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天生的腳步有了短暫的停頓。
江野想,正如殷向晴所說,他們很像,所以他理解喬天生的頹廢,就像他當初,與其說是為了Bobby,倒不如是自己逃避那個畢業後無法融入的社會!
可是喜歡的東西在心裏,感覺在,一丁點的火光都可以燎原。
“喬先生,我真的很需要這首曲子的授權。”江野說得誠懇。
“曲子這麼多,為什麼不換一首?”喬天生冷冷地問道。
“寧缺毋濫。”江野斬釘截鐵地說:“做好的視頻是我的理想,就像我愛的人,是不能被替代的。”
認定了就要努力,喜歡就不能放手。
喬天生轉過身,目光在江野和殷向晴之間打轉,突然笑道:“做到三件事再說吧,第一件,三點前找到我在哪裏。”
喬天生說完就往外跑,這個點街上人群挺多,殷向晴和江野反應過來追出去時早已不見他的蹤影。
“這個喬天生脾氣還真古怪,這樣就不見了,我們要上哪裏找?”江野歎氣道。
“三點前……”殷向晴喃喃地念道:“他已經很好了,我知道他會在哪裏。”
“又是Jenny說的?”江野問。
殷向晴點頭:“你別看Jenny總愛開玩笑,她認真起來也是很可怕的。”
喬天生走進旺角酒吧的時候,殷向晴和江野坐在吧台的椅子上向他招手,他摘下帽子冷笑了一聲,說:“算你們兩個有本事,連這個都查得到。”
“喬先生除了是作曲家之外,對酒還很有研究,每天下午都會來這裏兼職調酒。”殷向晴溫和地說道。
喬天生點點頭:“不錯,功課做得很足麼。”
“第一件事情做到了,接下來呢?”江野問。
喬天生指了指放在唱台上的電子琴,對著江野說:“你說你是剪輯師,優秀的剪輯師要對音樂有一定的了解的,既然你這麼喜歡我這首曲子,就去彈一遍,能對一半我就說第三件事。”
江野聳了聳肩,他不是學音樂的,更加不是什麼音樂天才,也沒有絕對音高,更何況他聽得是薩克斯版的,怎麼可能用電子琴彈出來。
“喬先生,可以讓我來嗎?”殷向晴低聲道。
“你?”喬天生冷冷道:“可以啊,能彈出來再說吧。”
殷向晴看了江野一眼,走到電子琴邊坐下,雙手放在琴鍵上開始彈奏,剛開始調子全不對,喬天生已經露出了輕蔑的神色,冷笑著拿著酒杯對江野說:“你的小夥伴不行啊!”
“你……”
江野忍喬天生已經忍了很久了,殷向晴是為了幫他,說他怎麼樣都行,但不能說殷向晴,他剛要開口,就聽到熟悉的樂聲響起。
換了種樂器,沒有銅管的低沉,但是音調和節奏幾乎相同。
江野看著唱台上的殷向晴,白皙纖長的手指在琴鍵上跳動,表情認真柔和得能融化酒吧中曖昧的燈光。
是那個音節觸動了心跳,在心底哼著“隻想追趕生命裏一分一秒,原來的多麼可笑,你是真正目標,一追再追……”
霧氣充斥的眼眶,又是停下的腳步。
殷向晴已經從唱台上走來,微笑的眼神繞過江野,走到喬天生麵前問:“喬先生,可以了嗎?”
喬天生說:“行,算你們厲害。”他說著走進吧台,拿了幾瓶酒將他們倒入杯中,來回搖晃著,彙聚成一杯淺藍色的雞尾酒。
“第三件事,喝了這杯酒。”喬天生說著把酒杯推了出來。
“喝酒是吧,容易。”江野伸手去拿卻又被喬天生擋住,手指指著殷向晴說:“不是你喝,我要她喝。”
殷向晴的酒量江野清楚,當初一杯“長島冰茶”就能讓他倒地,現在這一杯裏亂七八糟的放了這麼多酒,真不知會喝出什麼問題。
“不行,這是我的事情,為什麼要她喝?”江野阻止道。
喬天生打量了江野一番,不屑得笑道:“看你的樣子就是能喝的咯,喝杯酒算什麼,她就不一樣了,一看就是不能喝酒的。怎麼樣?剛才敢上去彈琴,現在就不敢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