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爹欲言又止道：“殿下的娘親不是已經……”
我心裏打鼓，不知道阿修想做什麼，沒多久就見幾個宮女進來，中間走進來一個衣著華麗的女人，是天香。她被人簇擁進來，早沒有了早日的傲慢高貴，臉色蒼白，有些懼色地看著上麵的幾人。
我突然僵住了，我終於明白了阿修今日為何要宴請幹爹。心裏湧出說不出的痛苦。
幹爹見了那人突然站起來，一臉詫異地指著天香，又看看我道：“殘月，這人怎麼長得跟你先前一模一樣？”我一顫，看到嘟嘟一臉不解地看著我，阿修臉色蒼白。
我轉頭看了看天香，她也看著我，也有些不解。
幹爹見這氛圍，感覺到了異常，突然堵住了嘴。朝上麵的兩人幹笑了幾聲道：“我眼花了……看……看錯人了”
“醫莫崖！”阿修吼道，又揮手讓眾人拉著天香下去。天香被拉來拉去有些不滿，但依舊沒有發作，默默跟著眾人下去了。
幹爹忙起身退後幾步喃喃道：“三殿……陛……陛下我剛剛看花眼了……你看我都一把年紀了，這眼睛不大好使……”
嘟嘟起身去拉住幹爹的袖子，抬頭道：“老爺爺，你說她之前長得跟那女人一樣麼？”嘟嘟看著我。
我轉過頭去，幹爹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為難地看著我。
“醫莫崖，你竟敢對月華用了天容煥顏！”阿修起身，怒視地看著幹爹，殺氣四溢，幹爹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抖個不停。
我趕忙上前扶起他，對阿修道：“阿修，是我讓幹爹做的，你要怪就怪我吧。”我直視他，他卻是轉過頭去，渾身發抖。
嘟嘟輕輕往我身邊蹭，他模糊著眼睛對我說：“娘，你是娘親麼？你為什麼不要我？是不是怪嘟嘟了？嘟嘟錯了……嘟嘟錯了……”說著眼淚從他臉頰上滑下來，我心疼地抱著他，鼻子一酸，拍著他的背道：“嘟嘟，娘不怪你，娘不怪你，娘不是一直陪著你麼，娘知道嘟嘟最愛娘親了。”
阿修一直僵在那裏，沒有動作，我示意幹爹快走，他連滾帶爬地出去了。偌大的殿裏隻剩下阿修、嘟嘟和我。
嘟嘟在我的懷裏哭，我繼續拍著他，問道：“嘟嘟，你剛和老爺爺說存錢，是要幹什麼？”
嘟嘟擦了擦鼻子道：“老爺爺說地府裏的小鬼很貪，要很多銀子才能賄賂他們。”
“你要賄賂他們幹什麼呢？”我吻了吻他的眼角。
“我……我要讓小鬼帶我見你，下輩子還……還要做你的嘟嘟。”嘟嘟說著，把頭埋在我的懷裏。
我朝他笑了笑道：“嘟嘟，以後不可以這麼迷信了，這才幾天，你就把我教你的都忘了。”
阿修看著我們，神色蒼白，他抬起手想說什麼，終究沒有說。
我拍拍嘟嘟道：“嘟嘟，我和你爹爹有話要說，你先去玩玩好不好。”
嘟嘟抬起頭看我，又瞥了一眼阿修，道：“娘，那你說完了就來陪我，我要吃麵餅。”
我朝他笑了笑道：“嗯，一會就去給你做麵餅。”
嘟嘟出去了，就剩下阿修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