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了。”我看了他一眼,繼續低下頭。你不知道問人年齡是不禮貌的麼?
“二十四?真看不出來,竟然像是二八年紀。”他驚異了一聲。
感覺被拍馬屁了,我隻當是沒有聽見。
“可識字麼?琴棋書畫怎麼樣?”他繼續問道。
“字認得幾個,琴棋書畫一竅不通。”
他愣了愣,好像沒有料到我會說得這麼直白,尷尬地笑道:“這年頭琴棋書畫不通的女子實在…….實在少見。”
“琴棋書畫百無一用,學著也沒有意思。”我回了他一句。
“第一次聽女人說琴棋書畫百無一用,嗬嗬,你倒是說說,什麼東西有用?”他繼續問。
“需要做什麼的時候就做什麼,便是有用了。”我敷衍他,這朵大花在我眼前晃悠得我眼花,現在終於覺得我家阿修是多麼有品味了。
他愣了愣,道:“真是個妙人。長修,她在你這裏簡直是浪費青春,不如把她送了我如何。”
“不行!”這次聽到的是兩個聲音,嘟嘟早轉過身子,一臉憤恨地看著木先生,阿修也朝我們看來,麵色不大友好。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木先生爽朗地笑著,看著那兩個人。
“死木魚,你別跟我搶,她是我的人。”嘟嘟跑過來,拉著我的袖子,站在我身前。木魚?難道他就是那木子魚?
“那你說,他是你的什麼人?”死木魚看著小嘟嘟,笑得狡黠。
“她…..我要留著她給我當枕頭。”嘟嘟仰著臉,一臉正經。
“你要枕頭,我送你更軟的,好不好?”死木魚摸著嘟嘟的頭。
嘟嘟甩開他的手:“別人的枕頭不暖和,我不要。”
“小嘟嘟呀,女人都是要成家生孩子的,難道你要讓她陪你一輩子啊?你這不是害她嗎?”死木魚繼續忽悠小孩。
嘟嘟回頭疑惑地看著我,質問道:“你是不是要生小孩?”
我聽得滿頭黑線,這是什麼事兒啊:“殿下,我現在當然不要生小孩。”我自個一個人也生不了。
“那你以後呢?”嘟嘟繼續追問。
“以後啊,也許會再生一個兩個吧。”我是不想讓阿修再有其他女人了,他若是覺得一個小孩不夠,我也是要多勞累些吧。我抬頭望了望阿修,他看向這裏,神色不清。
嘟嘟聽了,有些惱,鬆開我的袖子,躲到牆角折磨他的小泥人了。我心想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嘟嘟是不是怕我有了小孩子就不理他了不疼他了呢?自然不會的啊,我想去跟他說什麼,可是又覺得場合不合適,終於沒有說什麼。
“長修,你家寶貝兒子沒有意見了,你呢?”死木魚又看向阿修。阿修歎了一口氣道:“你的女人那麼多,幹什麼非要來我這搶人?”
“你若是願意,我就挑十個跟你換。”死木魚繼續打量著我,我聽他要把我當物品換來換去,心裏有些火大。
“我後宮裏也不少,每天吵死了。”阿修道。
“對啊,你後宮裏也不少,而且以後過幾年定然是要再選秀的,也不少這一個嘛。”
“這殘月也算是助我登基的功臣,這些事情也得問問她的意思。她若不願意,你也別強求,她若是願意……”阿修說著,聲音越來越低,後一句含糊不清。
我聽著阿修說這話心裏更是火大,你現在隨我意了?我就不值得你去爭取麼,還是你有心拿我做人情?
“殘月,你可願意隨我回府?我木子魚雖然不是加官進爵的人,但我好歹是雲都第一畫手,我的木府不比皇宮差。”死木魚溫柔地說道。他的衣服上的大花在我眼前又晃了晃。
本來我對死木魚一點興趣都沒有,許是被阿修的那句話氣著了,笑著道:“論相貌,木公子在我遇到的人中自然是數一數二的,若得木公子相伴,也算是殘月的福氣。”我看向阿修,隻覺得他麵無表情地看著我,手裏緊緊握著筆。
木魚得意不少,我繼續道:“隻不過,我殘月歲數大了些,怕是不能得君久歡。”
死木魚急忙道:“不會,我木子魚豈是那種喜新厭舊之人。你若願意隨我,我自然視你若珍寶。”說著用手挑著我的發,笑語嫣然。我躲開他的手。看到嘟嘟撅著嘴轉著頭看我,一臉苦大仇深的表情。
“如此,也好,我在這宮裏,也待夠了,這裏女人多,也不缺我一個。”我說著,說出來覺得非常解恨。我不敢看阿修的表情,也不想去看。始終是沒有人愛的滋味太苦澀了。我說完轉身就走,木子魚在後麵喊我收拾好東西之類的。我頭也沒有回,隻是走著走著淚水不知不覺流了下來,很委屈的感覺。哭了一會,我擦擦眼睛,去了念華殿,這次倒是沒有人來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