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你說,北野紗織偷走了你們辛辛苦苦搶來的藍寶石,她是怎麼偷走的?她是神偷?還是她有天照大神那麼長的手?”新田佑語氣好奇。

“這......”矮個假警察訕訕道。

“說!”新田佑麵色轉冷。

“我說我說,是我們會長找三合會的人銷贓,所以把藍寶石給了三合會的人,但他又臨時起意,把三合會給黑吃黑了,隻是沒想到玩脫了手,藍寶石被早有防備的北野紗織提前給了她妹妹雨宮靜香,然後又被雨宮靜香給帶跑了......”矮個假警察解釋道。

“你們還真是不講究啊。”新田佑似笑非笑道。

盜亦有道。

他就從來不會做這種找人家銷贓還要黑吃黑人家的事情。

壞名聲!

名聲壞了,就沒人願意跟你來往了。

“你認識雨宮靜香嗎?”新田佑思索片刻,又問道。

“我不認識,三合會還在的時候她就不怎麼露麵,而且她都已經跑了五年了,我們也沒有她的近照。”

“但我們會裏有人認識。”

“而且她逃跑的時候還帶著她姐姐北野紗織的女兒北野撫子,一個年輕的單身女人,卻帶著個女嬰......現在應該是五歲大的女孩兒了,這麼多的特征還是很好辨認的。”矮個假警察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將他所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

“你是說,她還沒結婚?”新田佑壓製住上揚的嘴角。

“三合會覆滅的時候她才剛二十歲,能確定沒結婚。”

“但現在就無法確定了,畢竟都已經過去了五年。”

“不過我覺得她應該還是沒結。”

“一是她帶著北野撫子這個累贅,不好結,二是她手裏有贓物,而且是價值特別巨大的贓物,她不敢結。”矮個假警察分析道。

話說到這裏。

一切已知的信息都串聯了起來。

而新田佑也全都明白了。

伊藤太太,好一個謊話連篇的伊藤太太啊!

沒丈夫,卻虛榮的說自己有丈夫。

北海道人,卻傲慢的說自己是大阪人。

名字叫雨宮靜香,卻虛偽的說自己叫伊藤靜香......

難怪她都搬來東京半年多了,他還從沒見過她那隻存在於傳說中的丈夫“伊藤先生”。

也難怪她一個“大阪人”,卻能做出一手極為美味的北海道劄幌拉麵。

更難怪她平時深居簡出,除了上班和接送女兒,哦不,接送外甥女之外,幾乎從不出門,也從不參加任何與鄰裏之間的交際活動。

如果他猜得不錯的話。

就連她口中所謂的“繼承外祖父的遺產”都是假的吧?

這表裏不一的女人嘴裏,根本聽不到一句真話。

還有今天下午,突然說什麼燃氣灶壞了,跑上門來又是幫他做飯又是打掃衛生的。

找出各種理由就是賴著不走!

原來是早知道可能有人要上門找她的麻煩,來他這個警察這兒避難,把他家當警署了啊。

新田佑心中正思索著該如何狠狠拿捏這個滿嘴跑火車的女人的時候。

滴——

滴滴——

手機響了。

不過不是他的,而是他麵前這位矮個假警察的。

新田佑伸手從他衣服口袋裏摸出了手機,打開一看,發現是兩條消息,發消息的是同一個人。

備注是會長。

會長:「行動終止。」

會長:「船要到了,速回!」

看完後,新田佑蹙起眉頭,將手機拿給矮個假警察:“這是什麼意思?”

“這......”

“嗯?”

“會長本來打算帶我們去韓國發展,但在發現了雨宮靜香的蹤跡後,就讓我們先來找雨宮靜香,可這會兒又讓我們回去,估計是又改主意了,打算先去韓國,等回來再找。”在新田佑逼迫的眼神下,矮個假警察最終沒頂住壓力,選擇交代。

“帶你們去韓國?也就是說你們這些通緝犯現在都在一起了?”新田佑笑了。

他本還想說要不要留這矮個假警察一命。

先布局,再收網。

但現在看來,這是能直接一鍋端了啊。

殺了這些知情者,那顆價值十一億日元的藍寶石就是他的了。

什麼?

藍寶石是雨宮靜香的?

但是他弄死這些找雨宮靜香麻煩的人,雨宮靜香是不是就欠了他很大的恩情?

欠了恩情是不是就得有恩逼報?

那麼雨宮靜香就是他的了。

而雨宮靜香是他的,四舍五入,等於藍寶石就是他的。

人他要,藍寶石他也要。

他全都要!

“地址!”新田佑道。

“我、我可以告訴你,但是警官你要保證不能殺我!哪怕讓我進監獄也行。”矮個假警察與新田佑對視幾秒,硬著頭皮說道。

蹲監獄他都認了。

但他不想死。

“好,我保證我不殺你!”新田佑舉起手掌作發誓狀。

矮個假警察鬆了一口氣,道:“地址是新宿區東新宿3丁目2-6-1。”

新田佑聽完,點點頭,走了出去。

外麵正在把風的鬆口翔太見狀迎了上來:“警部。”

新田佑沒有說話,隻是用眼神一示意。

鬆口翔太會意,走進屋中。

砰——

一聲槍響後,他又走了出來。

兩人相視一笑。

矮個假警察必須死。

一是不能留下藍寶石的知情者。

二是他看到了新田佑擊斃高個假警察,一旦在監獄中反水,新田佑就得蹲大牢。

三是鬆口翔太要借著此事向新田佑遞交投名狀,投名狀一天不交,新田佑就一天不能信任他,隻有交了,才敢信,才能信!

“開車去吧,今晚還有大功勞等著我們呢。”新田佑的語氣此時也變得親切了幾分,替鬆口翔太整理了下襯衫的領口,說道。

“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