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城已經連續下了好些日子的雨了。
這倒是往年從來沒有過的情況。
即便是連日的雨,也沒有阻止薑鳶的掙錢大計。
薑鳶同徐璟山的酒樓還是進入了準備階段,薑鳶沒有接受徐璟山說的以點子入股的說法,而是平攤了徐璟山前期籌備的三分之一的銀錢。
並且白紙黑字寫了借條,說明自己是同徐璟山借的銀兩,每個月在分紅裏麵扣。
徐璟山被她搞得哭笑不得,但是也不好一直強求,並且表示了尊重。
“無妨,隻要你覺得這樣你心裏能舒坦,那我們就這樣來。”
薑鳶與此同時,還開始到處看攤位,想著當初徐璟山同她說的,多個籃子裝雞蛋。她這樣白天的時間更忙了,為裴亦琛做的衣裳,到現在都還沒做到一半。
有時候忙到傍晚時分,還要小跑去接裴亦琛下學。人也眼見著瘦了下去。
裴亦琛同她吃晚飯的時候一個勁給她夾肉,薑鳶一個碗都被裝得冒尖了。
“阿琛,你再給我夾,嫂嫂就要吃不下了。你也快吃。”
裴亦琛還是手上動作不停,“嫂嫂都瘦了。一定是這段時間太忙了。嫂嫂,你知道你要照顧我,還要忙著掙錢,特別累。我長大了,一定好好孝順嫂嫂。”
薑鳶看著可愛的裴亦琛,夾了一大塊肉,吃給裴亦琛看,“嫂嫂相信你。你別擔心嫂嫂。我瘦點才好看呢。你多吃些,那樣才能快快長大,長大了才能孝順嫂嫂。”
裴亦琛聽話地大口大口吃起來。
薑鳶看著小家夥衣袖外露出的手腕,心裏默念,今晚一定不能偷懶,得趕緊做衣裳了,小家夥的衣服真的短了。
晚上安頓好裴亦琛,薑鳶開始認認真真地做起衣裳來。
奈何手工是真的做得不好,即便是有心,還是做得慢,而且還有些皺皺巴巴的,走線也是有些不堪入目。
薑鳶揉了揉幹澀的眼睛,伸個懶腰,感歎一句,“這女紅實在是太難了。比讀書認字難,比掙銀子更是難上加難。”
她決定,把這件衣裳給裴亦琛做好,以後的衣裳錢,還是讓布莊去掙吧!
她繡個荷包是最大的極限了。
荷包。
薑鳶不自覺一下想到沈木蘭讓自己給徐璟山做個荷包的事情。
他會缺荷包嗎?怕是想要荷包,多的是姑娘願意給他做。
薑鳶自嘲地笑笑,將桌上的針線和剪刀收進筐子裏,準備休息。突然右手酸疼,拿在手裏的剪刀掉落在地上。
薑鳶捂住右手手臂,揉了揉,那骨子裏的酸痛感一時盤旋不消。
這手臂雖然如今是能正常使用了,可是因為傷了骨頭,後麵的日子並沒有好好調養,落下病根。這半個月來的連續陰雨天氣,就凸顯出來了。
手骨之上如同有螞蟻慢慢攀咬。偶爾還會突然使不上勁。
她捏著手臂,新婚那夜的記憶不受控製地開始翻湧。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感還記憶猶新。
甚至這兩日還因為手臂的隱隱作疼,晚間做夢也會夢到那些日子受的折磨,每次夢醒,衣衫都被冷汗所打濕。
薑鳶歎口氣,手臂力量慢慢回來,她蹲身去撿剪刀,一抬頭,發現窗戶上一閃而過一個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