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璟山神色冷淡下來,“姑父,記得上次你幫四皇子召集文人謄抄詩集後,我就說過,皇家的事情,我們盡量不要插手。看來我這話,姑父是沒有往心上去。”
上次沈璉被豬油蒙了心,居然悄悄地召集了安陽城所有的文人到珍寶齋,為四皇子大肆抄寫詩集。
他沈璉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書畫商人,可是他是徐家主母的姻親。
他的一舉一動,都會被人懷疑,是不是徐家丟出的探路石。
徐家這些年能穩坐皇商位置,還能發展越來越好,在保持同各權力之間下了大功夫。不投靠,不得罪。
隨時都對在位者表忠心。
現在太子是二皇子,可是四皇子麵上表現得敦厚純善,可是徐璟山卻從來不將他當成真正良善之輩。
現在朝廷並沒有放出風聲要大量囤積糧草,同時他所了解到的是西北大營的糧草一直都在正常運送當中。四皇子卻是用盡手段想要自己私下幫他收集糧草,恐怕是在做什麼不能放到明麵上的勾當。
雖然自己一時之間還不能猜透他到底想要幹什麼,可是,他並不想摻和到其中。
不管他做什麼,定然是和戰場有關,有利於朝廷還好,若是為了奪權,那自己參與進去,為了牟利而將整個徐家拉入奪權漩渦,那是得不償失的。
商人逐利的前提是要保證本錢。
“四皇子的這樁生意,我接不了,我想姑父應該也接不了。”
沈璉當然聽得出來徐璟山語氣裏的警告意味,可是他還是不甘心。
糧食從來都不是便宜的生意。
這兩年糧食的價格更是節節攀升,其中的利潤更是比他普通書畫的利潤更可觀。尤其是這種供朝廷的。
現在四皇子還開出比市場高出兩成的價格,那更是一個肥差,誰能不動心呢?
他徐璟山背靠徐家,家裏有金山銀山,幾輩子吃喝不愁,或許還不會為這豐厚利潤動心,可是他沈璉不一樣。
他若是能做成四皇子的這樁差事,他起碼能賺七八萬兩銀子!
七八萬兩銀子!
徐璟山看著沈璉那模樣,都能猜到他心中的盤算,冷哼一聲,“姑父,有些錢不是誰想掙就能掙得到的,有時候,銀子有毒,掙到了,不一定花得到!我徐家的倉庫裏,從來都不會存有耗子,你知道是為什麼?”
他說完站起身,神色冷淡,渾然天成的霸氣,夾雜著一絲寒意。
隻定定地看著沈璉,就讓他瞬間垮了臉,神色萎靡,甚至露出一絲膽怯來。
“嗬嗬嗬,不會,怎麼會有耗子?肯定不會有耗子!”
沈璉背後全是冷汗,賠著笑。
徐璟山掃他一眼,目光泛著寒意,不再多說一個字,轉身回了房間。
等到他走了好一會兒,沈璉才整個身子軟下來,長籲一口氣。
“媽的,臭小子。還敢威脅我!”
他氣得在桌子上一拍,盤子中的荔枝滾落出來,散了一桌。
他想了想,還是沒有膽子公然違逆徐璟山的話。
徐璟山雖然現在還沒有正式繼承徐家家主之位,可是大事小事多是他在操持。勢力如同就是徐家家主,大家也都將他看作未來徐家家主。
就連四皇子想要他幫忙辦事,都不敢直接開口,而是要同他商量,想要拉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