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亦琛哭了許久,最後在薑鳶的懷裏哭著睡著了。
薑鳶把裴亦琛抱回房裏,自己漫步來了裴亦謹的院子裏。坐在院子大樹下,一口接一口地喝著桃花釀。
她心裏難受極了。
為大公子難過。
為裴亦安難過。
為裴亦琛難過。
也為許氏和裴老爺難過。
她不知不覺喝了整整一壺,喝到月上柳梢頭,連外間打更的聲音都聽得不甚分明了。
她撐著想要站起來,想要回房去,卻一個腳步踉蹌,整個人往地上摔倒。
“呼。”
一個黑影飛快地飛出,長臂一攔,摟住薑鳶的腰,將人帶入了懷裏。
薑鳶軟軟的身子一下撞進結實的胸膛,隔著薄薄的衣料,感受到掌心傳來的溫熱。
薑鳶醉眼朦朧地抬頭看去,隻覺得眼前這張臉分外好看。
麵前的少年穿著深藍色的粗布袍子,頭發用黑白色相間的發帶高束著,一身幹淨利落的打扮。
薑鳶伸手,戳了戳那張俊秀的臉龐。嘴裏輕聲嘀咕著:“真好看,眼如星月,眉似遠山。”
她帶著薄繭的手指輕輕滑過少年的眉眼。
“同我那遠在西北大營的二叔叔一樣好看。嗬嗬嗬。”
裴亦安深吸一口氣,伸手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卻被薑鳶一把打掉。
“嘿,幹什麼?別管我!”
她的手從眉眼慢慢滑到直挺的鼻梁,她突然莞爾一笑,一把捏住裴亦安的鼻子。
裴亦安本想直接推開她,雙手都已放在她的肩上,又停頓下來 ,任由她捏著,隻是微微張開唇,保持著呼吸。
薑鳶有些站不穩,身子微微斜靠在裴亦安的臂膀之上。
一開始是一隻手,看到沒有反應,又用了兩隻手,把裴亦安那張俊秀臉龐當成泥團一樣,搓來捏去。
裴亦安也不反抗,任由她折騰。
薑鳶笑嘻嘻地捏著,說:“讓你一天到晚繃著個臉!有什麼了不起?欺負我,讓你欺負我。”
說著就捏起裴亦安臉頰上的一塊肉掐了下去。
裴亦安疼得吸了口氣,看著薑鳶醉酒後紅撲撲的臉,他咬緊後槽牙,忍著怒氣,沒有推開她。
“裴亦安,其實你也好可憐呀!你和我一樣可憐!”
薑鳶偏偏倒倒,一個仰身往後。
裴亦安一手扶著她的細腰,一手托住她的後腦勺,將她拉了回來。
軟軟的身子又撞進結實的胸膛,這一次她整個身軀都緊緊撞了進來。夏天單薄的衣料並不能形成阻礙,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懷中身軀的香軟。
一時之間,從來沒有過的心慌爬上心頭,他的眼神開始淩亂,根本不敢低頭看。
薑鳶則是抬頭,本就軟糯的聲音,因為醉酒更是染了幾分嬌憨,說起話如同嬌嗔一般。
“你,真好看。”
說完自己又“噗嗤”一笑。
“白白的。”
說著用手在裴亦安的脖子上戳了一戳,“軟軟的。”
薑鳶紅唇微啟,一雙杏仁眼裏仿佛含著淚,這樣仰望著的模樣,讓裴亦安氣息都亂了。他正猶豫著要不要放開薑鳶,又怕她醉酒跌倒。
薑鳶已經先一步拉住他的衣襟領子。
裴亦安剛騰出手想按住那雙不安分的小手,結果薑鳶踮起腳,一口咬在了裴亦安的脖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