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石本以為薑鳶同柳江的過往恩怨,柳運智定會直接將薑鳶打了板子,然後丟出去。沒想到柳運智還真的要審理這起案子,現在還要派人去賭坊問話。

若是柳運智真的派人去問,那今天早上才去了賭坊的事情,根本瞞不住。也就等於偷銀子這件事情會被拆穿。

薑石跪在那裏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想要尿遁,可是柳運智不許他離開半步。

跪在薑石旁邊的薑家人也同樣害怕極了。

他們每一個人都心知肚明,薑石今日去裴府偷錢這件事,他們都是知道的,為了防止薑石偷了錢又丟進賭坊,還特意讓薑金寶跟著。

誰能知道,這薑石居然久久不回。

那時候鄒氏和郝老太太就猜到了薑石定然是偷了錢又去賭了。

所以她們異口同聲地否認,幫著作偽證。

要不然,薑鳶真的讓他們拿錢出來,他們哪裏拿得出來?

很快,衙役去問話的就回來了,還帶了兩個賭坊的小廝回來。看到薑石都認識,說薑石經常去賭坊,之前還因為欠錢被打過好幾次。

後來消停了一段時間,今天一早又來了,不多時就將銀子輸光走了。

薑家人聽著賭坊人的指控一個比一個臉色難看。

坐在伏案後麵的柳運智臉色也不太好看。這等於是當場打了他的耳光,不過趙師爺說得沒錯,這個薑鳶不足為懼,隻是她背後的裴老二要給幾分麵子。

那個裴老二沒走之前就在蕭將軍麵前露了臉,指不定在軍中能混個軍功,到時候回來,還說不定是個什麼光景,不能把自己的路堵死了。

柳運智拿起驚堂木重重一拍,“好你個薑石,居然敢欺瞞本官。現在證據確鑿,看你還如何辯駁!”

“拖下去,打十大板。”

薑石嚇得跪在那裏哆哆嗦嗦,不斷求饒。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人知錯了,小人知錯了。”

柳運智說道:“鄒氏,郝氏,薑家三娘,你們夥同薑石,欺瞞本官,擾亂公堂,同罪處罰。”

薑家那三個女人聽到這話,嚇得趕緊跪在地上不斷求饒,薑念弟磕得額頭發紅,大喊一聲:“大人,我們不是有心欺瞞。我們並不知情,早上我和阿母還有祖母都在家,門都沒有出過。”

“大人明鑒,這件事,與我們無關。隻是那薑鳶回來隨意辱罵我們,我們也是受害者呀大人!”

“我阿娘身子弱,我祖母年事已高,實在是受不住這板子呀!大人,求大人開恩。”

薑念弟說得聲淚俱下,瘦小的肩膀跟著抽泣上下抖動,好像自己真的是個無辜又可憐的家夥。

小小年紀,口齒伶俐,說得柳運智都忍不住要同情她幾分。

薑鳶看著自己妹妹那張巴掌大的臉,隻覺得陌生。

隻不過三年的時間,三妹妹怎麼變成了這樣?

薑鳶看著她伶牙俐齒地辯解,同時還不斷把薑鳶描述成一個多麼大逆不道的女兒,讓母親和祖母都受驚,以此來博取同情。

鄒氏和郝老太太則在旁邊拚命附和。

柳運智本也不是一個多有主見的,薑念弟這樣說,他就這樣聽。他正要準備開口說免了責罰時,趙師爺輕咳一聲,又附耳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