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薑鳶沒有逆來順受。

她抓住薑石的手腕,反手將人推了開去。

“薑石,趕緊走,不然我就拿掃帚來了。”

薑石漲紅一張老臉,梗著脖子吼道:“你敢!我是你老子。”

薑鳶轉身進門,抄起放在門邊的掃帚打了過去。

薑石沒想到薑鳶居然真的敢拿掃帚打他。這些年自己跟她要了多少次錢,每一次都乖乖拿了出來。雖然這次自己想要賣她被她發現了。可是又不是第一次賣她。

怎麼這次要賣她,她就這般激動?

還翻臉不認人!

薑石大喊著:“喪盡天良啦!打老子了!女兒打老子了!”

薑鳶手上動作不停,每一次舉手落下都是實打實用了力的。她紅著眼,一言不發,就追著薑石打。

薑石這般大喊大叫,四處躲閃,隻是惹得過路的人看兩眼,並沒有人上來幫他說話。

最後鬧了一場,被薑鳶結結實實打了十來下,眼見確實騙不到錢,隻好灰溜溜走了。

裴亦琛站在門後,等薑鳶拿著掃帚進來,小心觀察著她的神情。

他本以為嫂嫂會拿錢給那個壞老頭,畢竟那是嫂嫂的阿爹。他心裏想著,拿錢就拿錢吧!隻要嫂嫂還願意留下來,他沒關係。

少吃一點就少吃一點。

可是嫂嫂居然把壞老頭趕跑了。

裴亦琛很高興,可是他看見薑鳶的眼眶紅紅的,揣測薑鳶的情緒,他不敢表現得太高興,隻能壓抑著內心的小激動,走上前,去拉住了薑鳶的手。

薑鳶低頭對他一笑,鎖了門,進了屋。

又過了兩日,薑念弟又來了。

薑鳶同樣拒絕給錢,毫不客氣地罵了薑念弟一番,將對方罵得麵紅耳赤,無地自容,哭著跑走了。

接下來的幾日,都很安寧,薑家再沒人前來討要銀子。

於是在風和日麗的一天,薑鳶帶著裴亦琛出門做衣裳。等到他們拿著衣裳回來的時候,發現出去之前鎖著的大門鎖被敲壞。裴府大門就那樣大敞著。

薑鳶心裏暗叫一聲:“不好!”

衝進裴府,就在院子裏看到披頭散發坐在地上哭的許氏。

薑鳶心尖發顫,跑過去將許氏扶起來,趕緊檢查她是否受傷。

“夫人,你怎麼在這裏?”

那日之後許氏日日被薑鳶待著灌藥,不管她是裝的也好,是真的病了也好。吃了大夫開的藥,總是好的。

而一個療程吃下來,許氏也平靜了很多,雖然偶爾還會不清醒,但是不會隨便狂躁了。

今日守著她服了藥,睡下了以後,薑鳶才帶著裴亦琛出門。誰知道不過一個時辰,許氏就這樣狼狽地出現在院子裏。

裴亦琛也跑了進來,薑鳶讓他守著許氏,就飛一般地衝進臥房。

果然!

她的房間被翻了個底朝天。

那壓著錢匣子的枕頭被丟開,那下麵的暗格被打開,裝錢的匣子被撬開,裏麵空空如也。

薑鳶氣得心口疼。

混蛋!!

她轉身出來就往門外衝。

裴亦琛叫住她:“嫂嫂你去哪裏?”

“要債!”

薑鳶氣勢洶洶,一路跑著回了村裏,直接殺到家裏去。

薑石不在家,家裏隻有薑家的三個女人。

“薑石呢?我的錢呢!”

薑鳶衝到鄒氏麵前,攤開手就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