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想要拉手回來捂住耳朵,奈何薑鳶抓得很緊,根本掙脫不開。她隻能一聲一聲地尖叫,妄圖用尖叫聲掩蓋薑鳶的聲音。
好似沒有聽到,那些事情就不是自己做的一樣。
“啊啊啊!”
“薑鳶,你閉嘴,你閉嘴!”
“我不是!”
“裴亦安本來就是天煞孤星,那是他自己命不好,關我什麼事,關我什麼事?”
“謹兒如果不是救他,根本不會下水,如果不是裴亦安轉身就走,怎麼會耽誤我謹兒被救?就是他,是他害了謹兒。”
“他還害死了我的三娘!”
“他悄悄將我三娘帶去花燈會,才會害得三娘失足掉進水渠裏。活活淹死!”
“是他,對,都是他!”
薑鳶看著許氏雙眼渾濁,瘋狂搖頭的模樣,恨得咬緊了後槽牙。
怎麼樣狠心的女人,才會對自己的孩子這般?
“裴許氏!你醒醒吧!承認吧!這些都是命。不該怪任何一個人。你為什麼一定要找一個人來責怪?你能不能睜開眼睛看看,接受這一切?”
許氏瞪著眼睛反拉住薑鳶的手臂,麵目居然有一些猙獰,“我告訴你,離裴亦安遠一點。他真的是天煞孤星。誰靠近他都沒有好下場。他自己知道的。”
“你看他回到家裏來,家裏就不會有好事。你不也是差點被他打死嗎?你要是再靠近他,你早晚也得死!”
許氏猙獰著,突然發出咯咯的笑聲,那笑聲在喉嚨裏徘徊,再蹦出來,在黑夜裏,聽得讓人毛骨悚然。
“會死的。所有靠近裴亦安的人都會死。哈哈哈,都會死。”
說完許氏用盡力氣推開薑鳶,轉身就跑。
裙擺和長發被帶得飛起來,薑鳶在後麵追,許久都沒有追上。
許氏發起瘋來,那體力好得出奇,再加上薑鳶今日實在走了許多路,此時已經疲憊不堪,體力完全比不上。
追了許久,才將許氏堵在一個角落。
薑鳶要去抱她,許氏一口就咬在薑鳶的左邊胳膊上,薑鳶沒再猶豫,直接朝著許氏的後頸砍了上去。將人打暈。
許氏壓在她身上,兩人都癱倒在地。
薑鳶喘著大氣,還好之前找謝劍學了一招,要不然,今天恐怕就隻能委屈這許氏。她沒有那憐香惜玉的心思,她定會撿起任何一件東西,隻要能敲暈許氏就行。
坐在地上休息了好久,才慢慢拖著許氏回了房間。
看著睡夢中又變得恬靜溫柔的許氏,薑鳶就想起那個有著星辰般眸子的裴亦安。
裴亦安,你真可憐!
若說她薑鳶從小可憐,那他裴亦安受到的精神折磨更多。
薑鳶給自己倒了一壺酒,來到裴亦謹的院子,靠在那棵大樹下,一口一口地喝著桃花釀。
“大公子,你剛看到我說你阿娘了嗎?”
“會不會怪我?”
“她真的有點過分,我忍她很久了,我都沒打噴嚏,你肯定沒有怪我。你也理解我的,是不是?你會不顧危險下去救裴亦安,定然是心疼這個弟弟的。可是你阿娘倒是一點都不心疼,變著法地折騰他。”
薑鳶靠著大樹,自顧自地絮絮叨叨,好像大公子就坐在她旁邊,她在同他撒著嬌,語氣都帶了一些撒嬌的口氣。
半壺酒下肚,眼神也開始慢慢迷離。
“你知道嗎?他們今天都欺負我!”
“他們都不肯給我租金。說是老爺都將鋪子給了他們。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