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投機借種(2 / 3)

半個月後,炸@藥和導火索都用完了,公社又派人補充了一批到采石場,這批炸@藥回了潮有點質量問題,動不動就出現啞炮(就是炸不響的意思),湊合用吧,如果沒炸@藥,誰說能在石頭山上敲出大石塊?一旦出現啞炮,這樣就得派人去探查究竟。往往派去的人剛到炸點那炸@藥就轟的一聲爆@炸開了,碎石滿天飛血肉也滿天飛,場景是比上甘嶺還壯烈淒美!這他@媽@的比導火索短更危險,弄不好要死人的。往往這時,誰也不願意去排差啞炮,就連“鋼腦殼”都不願意上。“鋼腦殼”說:“我隻管點火,炸不炸得響那不管我的事!”這話說得沒錯,你們連點火都不敢還有資格說人家膽小不敢排查啞炮?這時公社派人來做思想工作說:“小鋼同誌,你不是普通的人了,你已經加入了組織,覺悟要比他們高。學學人家保爾,為什麼蘇@聯社@會主@義建設比我們好?就是因為蘇聯有很多很多的保爾同誌,看看人家——”保爾是誰啊?小學文化的小鋼同誌是無論如何也不知道的,《鋼鐵是怎樣煉成的》?不用煉,人家已經是“鋼腦殼”了!“鋼腦殼”說:“要我排查啞炮可以,但必須讓我當生產大隊支書!”誰說“鋼腦殼”難開竅?多會提條件!直接了當幹脆利落不拐彎抹角,善解人意,怕您聽不懂。於是這個“鋼腦殼”入@黨剛半個月就當上生產大隊@支@書(注:金橋村),一個十七歲的孩子管十幾個村寨好幾百號人。了不起,真了不起!這成了“鋼腦殼”日後吹噓的絕對的資本。沒辦法,誰叫那炸@藥回了潮有質量問題呢!“鋼腦殼”也有對策,他從家裏拿了一捆他老娘納鞋底的鞋底索,每次用三十幾米的鞋底索係好導火索,一旦出現啞炮要上前排查,隻要一拉鞋底索就拆除了引線。就這三十幾米的距離不至於被炸死。“鋼腦殼”他在采石場混了三個月沒少一根毫毛還當上生產大隊支書,現在他好歹也算是個幹部了。這個“鋼腦殼”當生產大隊支書從修曹口堰水庫那年就一直當到國家開奧運會那年,那年他中風了,有說是“鋼腦殼”挨板磚了,他實在當不了了,掐指一算竟然是好幾十年!讓我們回首這幾十年我們偉大的生產大隊@支@書“鋼腦殼”為國家和百姓做了些什麼事吧!

征兵,沒打仗,他讓他有氣喘病的親侄子加入了中國人民解放軍!幾年下來,他侄子的氣喘病好了,據說是在部隊天天出操練跑步練好的,算是“鋼腦殼”的功德一件。

還是征兵,打越南,全村送去三個,死兩個回來一個完整的,完整的那個是個炮兵,據說耳朵被炸聾了還有毒?癮!為何?耳朵被自己的152榴彈炮震的,打越南同登那次,不間斷連續打了三天大炮,好才天上下雨,炮管能冷卻,滋滋冒熱氣。可旁邊的士兵的耳朵受不了,當時隻看旗號基本上什麼也聽不見。越南用的是蘇聯喀秋莎還擊,他受傷了,當時士兵受傷止痛藥用嗎@啡,可能是藥品提煉不純,用多了就上癮了。

還有縣裏銀行招收會計,給金橋村一個名額指標,坪頭灣周廣陽本是坪頭灣村的,但他是“鋼腦殼”的外甥,沒讀過半年書,“鋼腦殼”要大隊會計教他外甥周廣陽算賬,隻教了三天,周廣陽就被“鋼腦殼”推薦到銀行工作。民間歌謠唱曰:“坪頭灣,灣又長,坪頭灣有個周廣陽,沒讀半年書,三天學算賬,稀裏糊塗(他娘的)也吃國家糧!”搞得村裏的孩子都不願意讀書!

國家搞計@劃生@育那些年,“鋼腦殼”可神氣了,叫囂乎東西隳突乎南北,抓住那些想多生幾個孩子的孕婦就捆綁抬到鄉鎮醫院引產結紮。誰家超生就罰他的款,不交就抬他家的家具挑他家的糧食牽他家豬羊。有人指著“鋼腦殼”鼻子罵道:“天殺的鋼腦殼,今天你罰我家糧食,有朝一日我要罰你家娘日”。鋼腦殼大怒,啪啪扇人家大耳刮子,為此“鋼腦殼”半夜行路頭上挨了板磚,不過沒事,誰叫他是“鋼腦殼”呢!

後來到鋼腦殼的兒子結婚竟然生不出孫子!到醫院檢查說是男方的原因,聽人們謠傳鋼腦殼的兒子隻有一顆@睾☆丸所以生不出孩子。也有說小時候患某種疾病導致輸精管堵塞。此時,“鋼腦殼”急了,真的急了。他自己遵守計劃@生@育政@策隻生了一個孩子,利用自己手裏那丁點權利為自己孩子撈了個到衡陽讀師專(幼師專業)的指標。孩子畢業後當了一名小學老師娶了一個貌美的小學女老師當兒媳。這一切在他的計劃、運籌和鋪墊下發展的那麼順當,順當得理所當然順當的順理成章!不料卻在生育上出了問題!人們說他好事為自己幹盡壞事對別人幹絕,活該,他遭報應。怎麼辦?這事一不能張揚!說出去還真不好聽。二不能久拖!久而久之會有閑言碎語。怎麼辦呢?“鋼腦殼”夜裏睡不著,輾轉反側冥思苦想,白天吃不香坐立不寧還是冥思苦想,終於一個大膽的想法在“鋼腦殼”的腦殼裏產生了,那就是——借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