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年聽說他在廣州發了點小財,有人說他在車站偷人家的行李箱包,有人說他賣黃?色光盤,有人說他在車站做搬運工,還有人說他在車站周邊烤紅薯賣……或許這樣的事他都幹過,反正他確實是有點小錢。按理說單身男人有了錢就回家娶媳婦,回到小江橋村很長一段時間了,可沒看見這個“麥子粑”積極張羅娶媳婦。一些好事的女卡(女人)說給他說門親事,他都傻傻地笑笑了事。久而久之,大家都一致認為這個“麥子粑”別看他西裝革履,騎著摩托車飆來飆去,其實兜裏沒幾個錢——窮顯擺!
“麥子粑”確實曾有錢過,他的錢哪裏去了?原來給煤生家媳婦用來開店了。看來,這個“麥子粑”還挺仗義的,為了煤生家的別說兩肋插刀就是切他的大雞?雞也在所不惜(反正沒娶媳婦)!
最開始,煤生家媳婦說是借錢蓋間小店鋪,蓋了店鋪又要借錢到縣城進貨,三千五千的借上五六回,終於把店開起來了,還把“麥子粑”的錄音機提到店裏放著城裏人愛聽愛唱的流行歌曲。可這女人借了錢就沒說要還人家。“麥子粑”也巴不得她不還,期望從這女人身上沾點別的什麼便宜。是個男人都知道:這個女人是個尤物,比起那些十七八歲的黃花姑娘還要好幾百倍。可她男人煤生是個廢人,襠裏那玩意早就被礦井裏的黑煤水泡壞了,生理上幾乎沒有任何需求,整個人都軟不拉幾,似乎一陣微風就能把他吹倒,而他卻沒力氣爬起來,長期與他家的女人分床睡在不同房間,他家的女人卻正值如狼似虎之年,加之有幾分姿色,於是,他家的饑渴女人就跟這個粗壯的有大玩意兒的“麥子粑”偷偷摸摸地在河邊那一片半人高的綠油油的麥子地裏好(這個好還真好,細看是一男子的一根棍子戳在女的身子上,戳的位置恰到好處,實際上就是交?配的意思)上了。自此,不知是哪個男人或誰家的女人如同貓兒偷吃臘魚一發不可收拾。
煤生家在山包腳下,後牆的窗戶有兩人高,房後有個一人高的護坡,“麥子粑”半夜就扛根鬆木搭在護坡和窗戶間,從鬆木爬到窗戶然後從窗戶跳將進去與那標致的女人歡?好。開始,兩人還很小心,偷偷摸摸把門栓好,怎麼快活男人女人都不吭一聲,天還沒亮“麥子粑”又從窗戶爬出去。後來,煤生發現了,但他想到用了人家的錢開店,害得人家娶不上媳婦,於情於理都是自家不對,加之自己又幹不成那事,也就默不作聲,做了個縮頭烏龜。煤生以為兩人來那麼幾次差不多就得了,最多也就幾個月膩味了就完了。事情的發展卻恰恰相反,或許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這兩人更加瘋狂了,“麥子粑”幾乎夜夜都來,每次都折騰到大半夜,有時整夜不停地交?歡,最多一夜達七八次,煤生家的女人下體都紅腫了,臉上卻洋溢著幸福的滿足。第二天女人起不了床也不去店裏了,煤生隻好拖著病體做完一切家務。煤生也不想當麵指責他家女人,畢竟還靠她養家糊口。於是煤生想辦法表達出自己的想法,他栓了一隻鵝在後院,“麥子粑”夜裏來了,鵝嘎嘎怪叫,煤生說有賊!他家女人知道是相好的要來,一著急就把第二聲的“鵝”說成第四聲的“餓”,她說道:“有人偷餓(我)!?”。煤生歎口氣接著說:“你不讓他偷不就是了!”,女人聽後啞口無言。屋外的“麥子粑”一生氣,把那隻該死的鵝活活掐死擰走了。煤生本想提醒他家的女人,做任何事適可而止,可這是他一廂情願的事。
日子長了,最後他們就當煤生不存在了,口頭上把煤生稱為“沒用的東西”或“死鬼”。那個女人再也沒把她自己當煤生女人了,得到滿足和充分的滋潤後麵色紅潤,走路時屁股扭得格外誇張!知情的人們都偷偷議論,“瞧她這風騷勁,這個女人準是偷吃了麥子粑呢!”
一天,煤生實在沒辦法就直接找他家女人談話,說:“你這樣下去不太好,讓人知道,臉還要不要?你我怎做人?要不離了,你們一起過!”
“那你怎麼過?”女人這麼問(還算有點良心)。
煤生歎口氣緩緩地說:“把那家小店給我就行了!這店本就是村裏補償給我的……”。
女人把這話說給“麥子粑”聽,可他說:“想得美,他自己沒出息靠人養活著,還好意思提這樣那樣的要求,我們養活他給他治病買藥夠仁慈了,還提這樣無理的要求!晚上我兩人亮著燈泡玩,你再叫大聲點,我們倆不打他不罵他,就要活活氣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