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初爭霸之卷 外傳:敬佩之消失(1 / 3)

第二卷 初爭霸之卷 外傳:敬佩之消失

一、寫在前麵

001

我企圖記住些什麼

希望表達些什麼

期盼有人能讀出些什麼

如果他們能看到的話同時

明白些什麼

我不奢望有人能改正什麼

畢竟他們隻是一群普通人

002

我曾經敬佩過一些人,一些職業。但隨著對社會的認知,對人性的了解,以及一些擺在眼前的事實,促使這些從內心深處迸發出的情感,一一消失。

003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

這句詩並不能形容任何人,或任何一個職業。但所有學過這句詩的人都在老師或別人的熏陶下,本能的認為這句詩就是用來形容教師這個職業以及站在“教師”旗下的那群人的。

然而我想說的是“春蠶到死絲方盡”不過是一種生物的本能而已。它吐的絲並非是單單為了人類。如果一隻狗不小心把一隻蠶帶到了狗窩,那麼它同樣會吐絲到死。教師不是蠶,教師是不會為了教育一隻狗而到死的。

至於蠟燭,不過是一個死物而已。

有些書上說蠟燭點燃了別人,照亮了自己。我想說的是,它不是自願的。它的一生都掌握在人的手中,從出生到死亡。並且它並非是無私的為人奉獻的,人們在點燃它得到光明的同時,失去了金錢。

這兩句詩隻能用來表示一種生物的一生以及一種死物在遇到火時的化學反應而已。

二、正文

我在六歲的時候,並不知道“敬佩”這個詞語,但心底卻已湧現出了那種感覺。那種感覺是被“人類靈魂的工程師”引起的。

那一年,我讀學前班。

每當我看到自己的作業本上那一個個叉叉勾勾時,就對教師這個職業充滿了敬畏。因為這個在當時的我眼中很有些偉大的群體,僅僅用一支筆勾勒出的鮮紅印跡就能評定一個人的對錯,並且別人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這是多麼偉大的力量嗬!

如果我有了這種力量,我就會在江子偉在做一些不好的事情的時候,說他錯了,大錯特錯。然後在他臉上畫一個大大的鮮紅的叉,再以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他無從反抗而氣得直喘大氣的狼狽模樣。

不要說我對他太狠,我有我的理由。

江子偉是和我一起從小長到大的,我們生在同一個村子裏。但我們的關係並不好,他的行為於六歲的我來說,太過於卑劣。

江子偉家裏很有些小錢,他的爸爸在鎮子上辦了一個磚瓦廠,是好幾個鎮子的人都知道的大老板。那麼,他就自然而然的成了小老板。

他穿的衣服,背的書包,用的文具都比班裏的任何人都要好,並且他有好幾箱子的玩具。因這獨特而珍貴的財產,他有很多很多的擁護者。我覺得他不應該有這樣的榮耀,他不配。

江子偉總是在班級裏用他那破鑼般的嗓音翻唱一些經典的歌曲,經常把一疊白紙撕得粉碎,然後以“天女散花”的形態,讓那些紙片跳舞般落向地麵,並且他經常跟在一些老的都快走不動的老頭老太太身後不斷地說著髒話。

他的擁護者為了有幸玩一下他的玩具,在這種情形下,通常都會歡呼,鼓掌,或著尖叫。

我不一樣,我會不遺餘力用我所能說出的最惡毒的語言“招呼”他。

“你嚎什麼呢,待會再把鬼招來。”

“撒那麼多白紙幹嗎?你家死人啦?”

“整天在人家後麵跑,沒別人長得高就在後麵罵人家,你真是大本事啊。”

江子偉是我們班最高的,但是與那些大人還是不能相比,盡管是身體萎縮了的老人。

不過這些還不算什麼,我最看不慣他的,是他經常欺負女孩子,在把人家弄哭了之後,再變戲法般從髒乎乎的口袋裏掏出一支棒棒糖去把人家給哄笑。

這不是玩人麼?

當時的我認為什麼都可以玩,就是不能玩人,盡管你有錢。所以我當時很痛恨他的行為。但我在這種情況下不能與他爭吵,因為那個被欺負的女孩會幫著他對付我。我不想和女生爭吵,我吵不過她們。

後來我發現了我當時認為錯了。其實這個世界什麼都能玩,包括人,隻要你有錢。而我那從心底噴發而出的熱滾滾的對於教師的敬佩因為他毀了一半,從熱變為了冷。

在學前班的時候,我最喜歡的就是調位。因為每次調位的時候我都可以站在第一排的正中的位置不屑兼挑釁的看著最後一排的江子偉。

我們班調位不按個子的高矮,而是按成績。成績越好的,就可以越往前排坐。盡管前幾排會時不時的接觸到老師的唾沫星子,但我作為第一名,每一次都毫無改變的被調到第一排正中的位置上。我與飛濺的唾沫接觸的最多,我不覺得髒,我深感榮幸。

然而在一次調位的時候,他竟然從最後一排飛躍到了第一排,問題是他的成績依舊是全班倒數第一名。

我很驚奇,等下了課,便去問他:“你的成績那麼差,老師怎麼會讓你坐第一排?”

我的語氣很僵硬,不像詢問,更似審問。

成績好的坐前麵,成績差的坐後麵,這在我眼裏就是一條鐵一樣的規則。在那個時候,鐵在我眼裏是世界上最硬的東西。然而現在這如此堅硬的事物竟被江子偉折斷了,我有點不能接受。

江子偉眼光瞟向遠方,完全不顧及我的感受,在我快要急死的時候,他才慢吞吞的開口:“不為什麼,就是我爸請他吃了一頓飯,說我個子低,坐在後麵看不到黑板,然後他就把我調到前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