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看到仇一航的臉都快綠了,眼睛越瞪越大,張紹忠的話音也隨之越來越小,幾乎連他自己都快聽不清楚。
等他說完,仇一航兩眼噴火地怒視著張紹忠,過了好半晌,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故意側著耳朵,問道:“你要我賠錢?哈哈,賠多少?你說清楚點!”
“五……五十萬,這……這是我們老總的意思……”
“五十萬?哈哈……”仇一航仿佛聽了多少好笑的笑話,大笑不止,就連坐在一旁的程赫華也忍不住笑出聲來,連連搖頭,他都懷疑這個張紹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竟然還敢跑到仇一航麵前索要五十萬的賠償,腦袋秀逗了吧!
過了好一會,仇一航總算收住笑聲,他靠近張紹忠,一字一頓地說道:“五十萬,我沒有,要賠償,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們,你回去告訴你的那個狗屁老總,就說以後龍虎舞廳歸我們龍虎幫罩著,每月給我上交十萬的保護費,還有,你們誰再敢舉報我的兄弟,我就不是砸你們的店這麼簡單了,我會放火把你們店燒得一幹二淨!滾!滾出去!”
張紹忠嚇得臉色蒼白,大氣都沒敢喘,幾乎是抱頭鼠竄般的逃出包房。
看他嚇得那副德行,仇一航和程赫華互相看了一眼,二人不約而同地再次大笑起來。
仇一航端起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罵罵咧咧地嘟囔道:“也不撒潑尿照照自己是個什麼東西,還敢跑來向我要賠償?”
“算了、算了,我們繼續喝酒!”程赫華勸了幾句,和仇一航推杯換盞。
等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仇一航看看腕表,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鍾,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喝得臉色漲紅,對程赫華說道:“阿華,我們去夜總會逛逛?”
“我沒問題,我就怕你受不了!”
“我會受不了嗎?再來一瓶皇家禮炮也沒問題!”
“那走吧!”
他二人正要往外走,剛才報信的那名小弟又跑進來了,到了仇一航身邊,小聲說道:“航哥,外麵有人要見你。”
“他又來了?這回他又帶了多少人?”仇一航本能的以為是先前被自己罵跑的張紹忠回來了。
“是一個人。”小弟說道。
仇一航看看程赫華,後者也正在看他,兩人的目光對在一起,皆大笑起來。仇一航站起的身形又坐回到椅子上,說道:“既然這家夥不長記性,這回得給他點苦頭吃了。讓他給我滾進來!”
小弟應了一聲,跑出包房,沒過多久,他從外麵領進來一名青年。
青年也就二十五六歲的年紀,大高個,身材有些消瘦,向臉上看,膚色較黑,但五官深刻,臉上棱角分明,相貌俊美又剛毅。
見來人不是張紹忠,仇一航上下打量青年兩眼,問道:“你小子是誰啊?我認識你嗎?”
英俊青年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環視包房,在場的除了仇一航之外,還有不少人,他樂嗬嗬地說道:“我是清潔工。”
“什麼?”仇一航被他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說愣住了,帶著一臉的茫然狐疑道:“清潔工?”
“沒錯,我的工作就是清掃垃圾,清除障礙。”英俊青年笑嗬嗬地說道,與此同時,他垂下頭,隨著嘩啦一聲脆響,從他的袖口裏竟然掉出來一把短刀,這把短刀有一尺多長,雙指寬,刀身又厚又筆直,通體漆黑,看上去就像是一根鐵條。
見他突然亮出刀子,在場的眾人臉色同是一變。仇一航眯了眯眼睛,凝視青年片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小子,你想幹什麼?”
英俊青年沒有理會他,隻是慢慢把手中刀抬了起來,用袖子蹭了蹭刀身,然後不緊不慢地拉起纏著脖頸處的麵巾,遮擋住嘴巴。印在麵巾上的圖案剛好是一張咧開的血盆大口,這條麵巾蒙在他的嘴上,讓他看起來好像厲鬼一般。
“我說過了,我的工作就是清理垃圾,清除障礙。”英俊青年環視在場的眾人,慢悠悠地說道:“我要找的人是仇一航,不相幹的人現在最好離開這裏!”
仇一航的一名手下人站起身形,走到英俊青年近前,歪著腦袋說道:“小子,你他媽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麼地方,坐在你麵前的是什麼人,跑到這裏找茬,你是來找死……”
他話還沒說完,英俊青年猛的一揮手臂,人們連怎麼回事都沒看清楚,隻見一道黑影閃過,再看那名站於英俊青年的大漢,身子直挺挺地向後倒去,直到他的身子重重摔到地上,一道血箭方從他的脖頸處噴射出來。
嘩……
包房裏的眾人見狀一片嘩然,人們誰都沒想到這個青年的出手竟然會這麼快,下手又是這麼狠毒。
“我靠!”仇一航的另一名手下猛然大叫一聲,從後腰抽出一把鋼刀,咆哮著向英俊青年撲了過去。
人未到,刀先至,鋼刀劃破空氣,發出刺耳的呼嘯聲,直取英俊青年的腦袋。
後者不慌不忙地抬起手中短刀,向上一橫,耳輪中就聽當啷一聲脆響,對方砍來的鋼刀被他的短刀架住,緊接著,他收刀反劈,那名大漢急忙回刀招架。當啷,哢嚓!大漢是有擋住英俊青年的短刀,不過在短刀的刀口下,他手中的鋼刀如同紙片一般,應聲而斷,鋼刀去勢不減,深深劈進大漢的天靈蓋,整個刀身都沒入對方的頭顱裏。
英俊青年下麵踹出一腳,將大漢的屍體蹬開,順勢拔出短刀。隻這眨眼的工夫他便連殺兩人,包房裏的眾人無不是大驚失色,那名報信的小弟尖聲大叫道:“來人!快來人啊!”
隨著他的叫喊,從外麵衝進來三、四名大漢。進入包房裏,幾人先是看眼地上同伴的屍體,再舉目瞧瞧英俊青年,什麼都明白了,四名大漢一同亮出家夥,撲向英俊青年。
他們衝上來的快,倒下的也不慢。不等雙方接觸到一起,英俊青年手臂向外一揚,掌中刀飛射出去,正中一名大漢的心口窩。那名大漢慘叫一聲,頹然倒地。他身體還沒沾到地麵,英俊青年已如同鬼魅一般閃到他的近前,一走一過之間,將短刀從他胸口拔出,順勢插進另一名大漢的小腹。那名大漢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下意識地向下查看,青年將刺進他小腹的短刀橫向一劃,大漢的肚皮被刀鋒撕開,紅的白的一股腦的流淌出來,灑了滿地。